林清越道:“其实小女子亦不知详情,只是那日她的琴声清逸飘乎,可见九珑姐姐实有禅修之志,而以姐姐之才,想来此刻必在心修院或是一禅堂,梵静宗修行,也未可知。“
一禅堂与梵静宗皆是禅修门宗,与心修院并称禅修三大门宗,林清越能从九珑的琴声中听出九珑之志,琴道着实不俗,然而原承天听罢,也只是默默点头罢了,这三大禅修门宗,他自是要一一拜访的,只是九珑是否便在此三处门宗修行,却未可知,而以九珑前生之性,或是不喜门宗约束,便是自我修行也是大有可能,若是如此,却是难以寻找了。
此刻猎风已将月华宗诸修纷纷打落,院中地上法器落了一地,只剩下麻姓修士还在苦苦支撑。猎风虽是修为不俗,可这位麻姓修士毕竟比猎风高出三四个等级,若想将其拿下,一时间却也难以做到。
原承天既知在此处已打听不到九珑的下落,久留无益,而此战猎风以寡敌众,将月华宗一干修士打的七零八落,想来用不了多几,此事就会传遍天一大陆的仙修界了。
他正想亲自出手,将麻姓修士法剑收了,忽听空中传来一声清叱:“何人敢欺我门宗弟子。“
一柄玉如意从空中击来,拦腰击中柯修罗刀,柯修罗刀被此玉如意一击,灵力散失大半,在空空摇摇欲堕。原承天抬手招回柯修罗刀,抬头望去,只见空中停着一名女修,身穿月色法袍,瞧其相貌也不过二十上下,生得杏目桃腮,只是那目光之中却是煞气逼人,比之猎风亦是不遑多让。
而窥其修为,竟是一位四级玄修大士,原承天虽是不惧,却知难免要经历一番恶斗,他怕猎风有失,招手唤来猎风,让她侍在身边。
林清越瞧见这玄修女子,眼睛却是一亮,喜道:“廖师姑,你总算来了,刚才是那麻师兄与连师兄欺我。“想到伤心处,自是清泪横陈。
廖姓玄修自空中落下,林清越早扑进她的怀中,嘤嘤哭个不停,麻姓修士与连姓修士面面相觑,暗道:“若是别的长辈来了还好,偏偏是这位廖师叔,定是偏向清越妹子无疑了,这却怎么处?“
廖姓玄修轻抚林清越如云青丝,柔声道:“清越,定是那麻,连两位侄强迫于你了,你不必担心,此事自有我做主,只是这两位道友,却是何来历。“
林清越忙道:“这两位道友闻琴而来,却是清越的知音,连师兄怨他二人碍手碍脚,不问情由就出手伤人,是以致此,清越不敢说谎,所言句句是实。“
廖姓玄修叹道:“清越,我知你必不会说谎,只是……”却是住口不言。
原承天见她虽是信了清越之言,可是那麻姓修士等毕竟是她的门宗弟子,她身为门宗长辈,见到晚辈受欺又怎能不管,她欲言又止,想来就是此故了。
原承天道:“在下原承天,是为天梵大陆一芥散修,途经此处,闻琴而来,却不想与前辈弟子冲突,这也是在下的侍将过于孟浪了,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他知道此事必不可善了,然而先礼后兵,这礼数却是不能缺了。
廖姓玄修冷笑道:“阁下倒是说的轻省,以一名侍将打落我十余名弟子,若是传将出去,我月华宗的脸面何存?本座既是遇见此事,好歹也要伸量伸量阁下的道行,若是阁下将本座击败,本座自无话说,便是本宗长老,亦不会再难为阁下,阁下请出手吧。”
麻姓修士等人听到廖师叔竟有出手之意,不由得将腰身挺了一挺,看来这廖师叔虽是偏爱清越,可毕竟是宗门长辈,哪有不偏袒本宗弟子的道理。
而这位原承天虽是修为不俗,可想来怎么也不可能强过廖师叔去。
原承天淡淡的道:“前辈既想伸量在下修为,所谓恭敬不如从命,在下奉命就是。”
他的修为虽比廖姓玄修低了一个境界,然而他自信以胸中玄承,无界之剑,绝不会输给此女,只是若是击败了此女,那月华宗怎肯干休,其宗门大修若被惊动,又该如何了局?
不过就算如此,又有何惧,大不了逃之夭夭就是,自己一路行来,所遇大敌十个手指也数不过来,却又怕过谁来。
廖姓玄修原指望原承天知难而退,说句软话,就此敷衍塞责,两厢别过,此事也就算了了,却怎想原承天竟是丝毫不惧,不由得怒气渐生。
其实以原承天昔日之性,倒可真的会如廖姓玄修所愿,然而他此刻正处在冲玄之际,性子燥动不安,行止之道却与先前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