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七姑性急,也不管面前的情景诡异,心中只想尽快取回爱刀,手中法诀再掐,那凌寒刀仍是纹丝不动。原承天心细,发现曾七姑在掐动法诀时,黑衣少女身边多出一丝黑气来,只是这黑气与黑衣凑在一处,轻易也瞧不出来。
曾七姑见掐诀无效,急的将身子一沉,就向那凌寒刀抓来,这时除了虎隐之后,黑齿公三修都齐齐叫道:“不可!”
然而曾七姑毕竟是极道之修,闪念之间,身子已沉到少女身前,探手就向凌寒刀抓去。不想手指尚未触及凌寒刀,凌寒刀忽的一动,扑进曾七姑的怀中,却是刀锋向内,分明是想夺曾七姑的性命了。
在凌寒刀反刺曾七姑之时,诸修隐约瞧见那黑衣少女的眼睛动了动,可是再细细瞧去,却又瞧不出什么异状来,直当是自己眼花了。
在诸修的惊呼声中,曾七姑伸掌在刀背上一拍,此刀被拍出数丈,深入冰层达数丈之深。
这时就连曾七姑也瞧出,这凌寒刀诡异之极,与这黑衣少女定是有大关系,她也不取冰层中取刀,盯着黑衣少女,喝道:“你究竟是谁?是死是活?还不快快醒来问话?”
这话说的颠三倒四,杂缠不清,也只有曾七姑才能问得出来了。既不知这少女是死是活,她又怎的能醒来问话?
其实诸修早就用灵识探了这少女七八回,这少女身上全无生机,更无灵息,的确不可能是活物,可刚才诸修又亲眼瞧见,这少女的眼珠子动了动,只是未曾睁开眼睛罢了。
若说是一人瞧花了眼,倒也罢了,哪有诸人都瞧错了的?
这时原承天忽的沉声道:“曾道友,你速速回来,我有话问你。”
曾七姑最听原承天的话,听到此言,忙点头道:“是。”
然而身子刚才一动,那冰层中的凌寒刀忽的飞出,凌空而曾七姑劈来,曾七姑叫道:“你怎的不认主了。”又是伤心,又是难过。
就见那凌寒刀上闪出近百道菱芒,比之曾七姑自多动用时,可就要强得多了,曾七姑虽知刀性,可这百道菱芒着实难敌,百忙中取出红帕挡在头顶,总算将那菱芒挡住了。
正想循路离开冰窟,斜刺里又飞来一刀,这刀形状古怪,好似新月之状,却是鲜红如血,此刀只见刀身,不见刀柄,刀身上刻着“血月刀”三个字。而在血月刀飞出之际,那少女双手,只剩下八根手指了。
原承天见到这“血月刀”三字,忽的觉得脑中一响,心中暗叫道:“难不成竟是那件物事!”
说来他初见这少女之时,就觉得极是熟悉,可修士博闻强记,若是见过这少女,怎能记不得?他搜遍玄承,也寻不出何时何处见过这少女,看来他与黑衣少女乃是初见,这是毫无疑问的。
既是如此,怎的又生熟悉之感?原承天为此苦思半晌,也是不得要领,如今见到血月刀三字,心中扑通通乱跳,蓦地想起自己一生最惊心动魄的那场大战来。
只是此事究竟是否如自己所想,目前线索着实太少,哪里能肯定,他心念一动,唤出刀君来,沉声道:“刀君,随我来。”
刀君在塔中已瞧见外面的情景,此时跳将出来,喜道:“大修,我来助你。”定定的瞧着黑衣少女,又道:“这女子瞧来好不古怪,怎的我觉得,与我倒像是有些渊源。”
原承天凝神想了想,道:“若是如此,此女的来历或可知晓了。”
这时曾七姑动用红帕,与凌寒刀与血月刀周旋,这红帕也是件防御佳宝,因此两把刀攻势虽强,曾七姑倒也能抵挡得住。
原承天与刀君急急赶来,手中虚掐法诀,做势向那少女身上施去,只见少女身上再多一道黑气,又飞来一把怪刀,向原承天袭来,而此刀出现之后,那少女的手指又少了一根。
这把刀瞧起来像是将一把刀折成圆形,唯留数寸缺口,圆刀中是个十字刀柄,柄上亦有三字:“圆缺刀”
原承天瞧到圆刀上这三字,竟似是痴了,喃喃道:“果然是了,怎的却沉沦在这里。”对这圆刀袭来,竟似不闻不问了。
刀君急忙拦在原承天身前,刀罡起处,将那圆刀迫退数丈,圆刀深陷冰原之中,激起冰屑无数。复又急速飞回,再向刀君扑至。
刀君刚才虽然是轻易的逼退此刀,可娇躯也是一颤,心中更是生出一种微妙的心情来,觉得这圆刀与自己好不亲近,又是厌恶异常,这两种心情合在一处,真个儿是百感交集。
而那边曾七姑也是越斗越是窘迫,瞧其身子就像是被缠了道无形的绳索一般,越斗越是沉重,到最后只能勉力驾住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