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郑哥哥从里面开了门,当兵的立刻在现场控制秩序。我趁机往里面钻,冲着孟姐姐那边打招呼。孟姐姐和周边的人小声的说了几句话,我被放了进来。
李局长那边安稳的差不多了,那辆军队的卡车徐徐开了进来。所有家属齐齐站在路边,眼睛哭肿的和桃子似的,紧盯着卡车里面。
&孟姐姐,发生什么事儿了?”我站在吴迪旁边,看大家的神情都很难过。尤其是艳姐,哭的稀里哗啦,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吴迪悄悄拉住我,说是我们在南疆的同事遇难,遗体今日交接。
&南疆?遇难?”我心中陡然一凉,师父也在南疆!
不过应该没事儿,这几天的功夫,他到没到还两说。再说,要是那卡车里躺着的是师父,孟姐姐看到我早就崩溃了。
卡车的后门被戴着白手套的士兵打开,三副担架从上面抬了下来。他们身上盖着的都是五星红旗,这是祖国对这些为国捐躯的无名战士最高的荣誉。
家属看到遗体下车,纷纷哭倒在地。
打头的一个老太太,满头白发,风烛残年,整个人在风中如同一只残叶,随时落地。
&我苦命的儿啊,为啥不在家多陪娘几天。老天啊,有啥报应,不能放在我身上,要找我的儿啊!我儿五代单传,怎么在这儿就绝根了啊!我有罪,有罪啊!”
老太条哭的甚是惨烈,在场的人纷纷落泪。
三具遗体整齐的摆在特情处的门口,李局长对着群众和各媒体记者纷纷致歉。说这些人,是为祖国寻找石油的路上迷路牺牲的,对于勘探人员的牺牲,祖国表示很悲痛。之后又说了一些官场上的话,周围的群众唏嘘不已。
我独自纳闷,这些人不是我们特情处的吗?什么时候成勘探石油的了?
难道,他们在南疆修路挖出石油了?石油井喷,把这几个倒霉鬼井喷而死?
更奇怪的是,这些家属对于这种说法没有丝毫的反驳,仿佛他们的孩子就是光荣的石油工人。
李局长讲完话,艳姐哭的更伤心了,她手上一软,黑纱从相框上滑落,里面竟然是一名年轻人。浓眉大眼,很是英俊。
原来我们特情处还有这样的人,可惜我第一次见面他就躺在了这里。
接下来,就是认亲的仪式。
躺在担架上的遗体被掀开一角,露出头颅。我们牺牲了三位同事,两个年轻人,一个中年汉子。那白发老太太抱着中年男子哭的肝肠寸断,后来还是军医给抬走了。
而艳姐怀中捧着的那个年轻人,被另外一家大娘抱在怀里,说什么都不放开。艳姐哭着跪在那大娘面前,大娘摸着艳姐的脸,娘两抱头痛哭。
&艳姐这是怎么了?她和这人是老乡吗?”我从未见过艳姐如此伤心。
虽然同事们的意外身故,我也有些难过。不过,毕竟是不熟悉,所以悲伤的情绪并无多少。而且,这人死了,照样投胎重生,生死就是一个循环,无非早晚罢了。
孟姐姐把照片放在另外一个年轻人的灵前,就退了回来。&那人是你艳姐的未婚夫,她这次打击太大了!”
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