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的书少,见过的世面也没你多,”大拿说,“知道我为什么这么信任刘所长吗?”
老沙茫然摇头,“你想当警察?”
“当然,我当然想当警察,但是……”大拿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出来,递给老沙看了。老沙一看,惊慌失措,“我的东西,这么在你手上。”
原来大拿手上的东西,也是个铁质的卐字型饰件。
老沙连忙在自己的胸口去摸索,可是他的卐字型饰件还在,他也拿出来,和大拿手上的饰件比对,两个饰件一模一样。
大拿说:“我第一次看见你身上有这个东西,心里就起了疑惑。”
“这东西很罕见,”老沙说,“一定是某个江湖门派的信物,不过我猜,你师父也没告诉你这个东西的来历。”
大拿点头,“不过可能有人知道底细。”
“刘所长!”老沙马上反应过来,“他之所以这么看重你,一定也是看到了你身上的这个东西。”
“不。”大拿说,“还有一个人,不是刘所长,当他看见我的这个卐字型铁饰件之后,非常的惊讶,然后在第二天就辞职离开,把保安队长的职务交给我。”
老沙想了想,“老胡。”
“是的,”大拿说,“他以前是厂里的安全员,后来做了保卫科科长。”
“塔吊闹鬼死人的时候,他就是指挥拆卸的安全员!”老沙大声喊,“这些事情都不是偶然的。”
“老胡回来了,”大拿说,“就在镇上,但是身边有警察,我现在在问你一遍,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师父很害怕一个门派,”老沙说,“但是他最后还是没有躲过,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把他弄走了,无论是死是活,我需要一个准确的消息。”
“你察觉到,对付你师父的门派,和这个钢厂的风水布置有关?”
“就是这样。”
“你是盗贼吗?”
“我不缺钱。”
大拿看着老沙,看了很久,终于说:“知道我为什么信任你吗?”
“因为我就算是有二心,”老沙苦笑着说,“你也有自信不让我好过。”
大拿笑笑,“我们去找老胡吧。”
“老胡为什么会突然回到虎符镇!”老沙刚把这句话说出口,就明白了,老胡是个关键人物,现在钢厂的地下已经事态失控,当年的参与者,很多人都死了,剩下的也都没有什么好结局,比如冬生,老胡当然不可能置身事外。既然有警察在老胡的身边,当然跟刘所长有很深的牵连。
老沙对刘所长的身份也更加怀疑。
“老胡是哪里人?”老沙突然问大拿。
“他是赤峰人,”大拿回答说,“当年招工进的工厂,你问这个干嘛?”
“他不是村子里的人,”老沙说,“所以和冬生不一样。”
厂里的保安在巡视,走过大拿的面前,大拿对着他们说:“今晚你们辛苦一点,我要出去一趟。”
“放心吧,没事的,厂里的安全交给我们了。”一个保安回答,轻轻松松的在黑夜里走远,在老沙看来,他们正走进了那些无数的影子中间,只是他们看不见而已。
大拿和老沙走出钢厂,来到了虎符镇的镇上,走到一个私人开的招待所,大拿让老沙走到招待所的后面的巷子里去,自己上了二楼,楼道里站着两个警察,大拿是认识他们的,立即上前说:“我的老领导老胡来了,我来看看他。”
两个警察面有难色,正在犹豫,不知道怎么拒绝大拿。
大拿却觉得背后发冷,回头一看,刘所长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站在自己身后。
“你怎么又到处乱跑,”刘所长质问大拿,“怎么老是这样。”
“听说老胡来了,”大拿说,“我来瞧瞧他。”
“你怎么知道的?”刘所长追问大拿。
大拿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
刘所长也不再逼迫大拿了,只是对着大拿说:“你快点会去,别在镇上瞎晃荡。”
大拿盯着刘所长看,这个让守陵人的族长都很忌惮的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来历,可是穿着警服的刘所长,实在是什么蹊跷都看不出来。
大拿在刘所长面前也没有什么脾气,只好准备走。这时候,一个卡车笨重的水刹声音从外面传过来。
刘所长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让警察把门打开,从门外向里看去,果然看见一个老胡站在窗口上,身体一闪而逝。
警察追过去,把身体够出窗外,嘴里喊着,“老胡跳到土方车上跑了。”
刘所长焦急的让手下去追土方车,可是所有人下了房间,跑到路上,看见土方车已经开了很远,只剩下两个模糊的尾灯。刘所长带着警察,连忙跳到他们的面包车上,却发现面包车怎么也打不着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土方车的尾灯消失在黑夜了。
刘所长叹口气,下了车,拿起自己的手机,想打电话,可是想了想,又放下。然后看着大拿。
大拿郁闷的说,“看来我真的见不着老领导了。”
刘所长哼了一声,然后说:“别在这里呆着,回厂里去。”
大拿吐吐舌头,灰溜溜的走了。
刘所长的面包车是老沙使得坏,其实很简单,他就是塞了一块砖头和一把土在面包车的排气管里,这样的话,面包车就发动不起来,而且司机一时还找不到缘由。
老沙在巷子里看见慢慢开过来一辆土方车,车是二子开的,招待所上一个老头正站在窗台上招手,心里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塞了面包车的排气管之后,就跳到土方车上,然后那个老头跳上了土方车。
“你是老胡?”老沙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