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眼中,柳致知的刀刹那间璀璨夺目,化为银虹,柳致知也随之消失,斋藤津狂吼一声,一刀狂斩而出,银虹一过,柳致知在他身后现出身来,斋藤津却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然后陡然头掉了下去,鲜血飙出,栽倒在地。
怀智大喝一声,一只大手印陡然出现,拍向柳致知,柳致知感到灵力的波动,金刚掌,一个名词冒上心头,不对,只能称为金刚魔掌,没有一丝正大阳刚的佛法气相,完全是一种鬼气森森的感觉。
怀智一动,戴秉诚动了,脚下如缩地一样,越过数丈空间,一拳已轰到。
柳致知一抬头,手中刀陡然炸起一声雷,是柳致知以刀发出雷霆的之声,正大阳烈之气轰然而上,炸响声中,那金刚魔掌顿时烟消。
戴秉诚一拳,自带一种精神,戴秉诚心中除拳无他物,这一拳的纯粹,比柳致知的拳法更可怕,怀智身边一股黑气狂涌而出,顿时聚成罗刹之形,手执钢叉扎向戴秉诚。
戴秉诚只是一拳,钢叉未到,已然轰在罗刹身上,顿时罗刹轰然而散。怀智借此已退出十几米,手中结印,身影开始模糊,就在此时,一道银光一闪而过,柳致知一刀已扎入他的腹中,怀智身影立刻清晰,眼中露出不敢相信之色:“你居然偷袭!”
“是你先偷袭我,我不过以直报怨而已。”柳致知抽刀后退,淡淡说了一句,怀智被柳致知一刀扎入腹中,刀中罡气已让内脏全部破碎,刀一抽,怀智一头倒在地上。
戴秉诚在一旁听到怀智最后的惊讶,有些感叹:“华夏历来以德服众,想不到在外人眼中,居然是这样。”
在场的人都心有戚戚,只有安倍纪山除外,他见怀智损命,剩下他一人,知道大势已去,不等众人围上,便已发动。
山林之中,薄雾生起,光影变幻,有不知火蔓延而开;有双翼闪着幽光的飞鸟影现;有风雨之中的火车轰鸣而来;有樱花之瓣漫天而来,和服女子姗姗而现;有巨大阴影怪物出现,天狗咆哮,巨大的蛤蟆长长舌头卷出……各种怪音也纷纷响起,风雨声、嘎吱声、轻吟声、悲哭声、犬吠声、咀嚼声、儿啼声……
所有景象,构成一幅真真实实的百鬼夜行的画面,周边的山林已消失,陷身于百鬼夜行之中,柳致知立刻将目光投入肖寒那边,肖寒身后可是一群普通人,陷在此中,十分危险。
肖寒身外一层金光,将他与身后众人护住,这是金光护体术,柳致知一见放下心来,与肖寒对峙的另一个人,是一个消瘦的中老年人,一身灰衣,非常普通,此时身上一层淡淡黑烟笼罩整个身体,向前却出现一个骷髅白骨头,磷火环绕,骷髅头正嘻着一张大嘴,正在吞食周围的雾气。
戴秉诚却是很简单,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柳致知却知道他周身罡气迸发,任何东西都近不了他身。
柳致知也与戴秉诚一样,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防护,上方却飘起一只小幡,正是乌眚幡,油亮黑丝如无数细长的发丝,向周围延伸而出。
不同的鬼物现形,分别蜂拥扑向几人,各人各施手段,肖寒好像幻出数条手臂,而且每条手臂伸缩自如,如通臂猿猴一样,那些怪物一到金光之外,就有一只手伸出,随手一捉,鬼怪立刻僵住,被肖寒顺手拖入金光之中惨嚎声一起,黑烟冒起,肖寒不等全部化尽,顺手塞入身边一个画满符咒的瓷罐之中,转眼间捉了数个,倒让他身后那六个人看得目瞪口呆。
戴秉诚最是简单,立在那里,鬼怪一到,只是一拳,当时就打散;而柳致知上方的乌眚幡不仅是将扑来鬼怪乌丝一卷,拉入幡中,更是如触手一样,向外狂长,碰到就拉。
安倍纪山见此一幕,连哭的心情都有了,他本想以百鬼夜行缠断众人,以便自己从容脱身,其中鬼怪,都是他多年祭炼的式神,是他的心血。现在对方四人之中,却有三人将之作为补品一样,大肆捕捉,怎么遇到这一帮怪物,心疼归心疼,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一念及此,手中印起,自身与式神之中的夜行游女,也就是姑获鬼,两者合为一体,化为夜行游女,磷火一闪,双翼一展,已然飞起。
“想走,走得了吗?”柳致知感应到对方想走,乌眚幡乌丝暴长,如无数触手一样狂卷过去,安倍纪山刚刚飞起,无数乌丝已然伸到,如同游泳中猛然被大片水草缠断。
安倍纪山一声嘶吼,不类人的声音,他现在化身夜行游女,本来就非人身,一声嘶叫,无数磷火如大潮一样向外涌出,空中亮起一波蓝幽幽的碎光,如同大群萤火虫聚会,将乌眚丝迫开。
柳致知当然不会放过他,手指一弹,套在指上的阴巫环飞出,直追过去,从环中射出数道乌青光华,前数道被磷火湮灭,并不是没有作用,湮灭同时,也将磷火湮灭出一条通道,最后一道乌青光华虽已被削弱,但却成功破开磷火层,没入安倍纪山和身体。
一团绿焰陡然从夜行游女身上出现,由内而外烧起,安倍纪三又是一声惨叫,夜行游女影子猛然一涨,带着绿火如气球一样涨出,解了安倍纪山阴火焚身之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