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俊,明年二三月份,我打算去意大利一趟,和瓦伦蒂诺先生见个面,一起探讨一下时装的发展和设计理念。”
晚上看完《新闻联播》之后,柳俊和严菲坐在客厅聊天,严菲说道。
一般来说,柳俊和妻子的沟通是随机的,并没有固定的“程序”,如果晚上没有太多的公务需要处理,那么看完《新闻联播》之后,柳俊会和严菲在客厅里随便聊聊天,说说笑话,活跃一下常委院十八号楼的气氛。
有时候比较忙,就在睡觉前说说话。
严菲口中的瓦伦蒂诺,在国内一般被翻译成“华伦天奴”,极其著名的一个品牌。而它的创始者瓦伦蒂诺先生,则是全世界最有名的时装设计师。有人简单评述说,瓦伦蒂诺的生平,就是一部时尚艺术史。
柳俊尽管不在意名牌,对于瓦伦蒂诺的大名,也是久仰的。
作为同样著名的大牌时装设计师,严菲要算是最“另类”的一个。迄今为止,严菲几乎没有出席过任何一届时装界的盛典。但是几乎每一届著名的时装设计大赛,严菲都必定会拿到最高奖项,至少也是其一。每次均是严菲委派一个代表前去领奖,发表书面的获奖感言。她设计的服装也从未批量生产过。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菲牌”服装才是真正独一无二的,绝对不会发生撞衫的情形。
柳俊是全世界拥有“菲牌”服装件数最多的人,饶是如此,他的服装也从未有过重复。
所有这些加起来,严菲被誉为全世界最神秘的设计大师。
而这份神秘,也令得严菲身价倍增,许多著名影星,社会名流,均以获得一套“菲牌”服装为荣。现在,严菲的预约已经排到了六个月之后。岚岚和萱萱,不但是严菲的贴身保镖,也是她的秘书,最经常干的活计,就是给严菲推掉“订单”。
实在是忙不过来,哪怕价格一再上涨,客户还是趋之若鹜。
这是一个怪圈,你越涨价,越大牌,求你的人越多。
惟其如此,才能彰显自己的身份和品位嘛。
对于严菲来说,这要算得是无心插柳了。她从未想到要刻意保持神秘,不喜欢出门,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面,只是她的天姓使然。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胖大海的安排,在胖大海那边,其实是有一个专门的机构在处理与严菲以及“菲牌”服装有关的事务。
胖大海的任务之一就是保证严菲有活干,又不至于累着。
一句话,严大小姐想工作就工作,不想工作的时候,一撂两个月,也无人敢于异议。
钱,对于严菲来说,实在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年收入以千万为单位计算,而她自己真正用钱的时候,却是少之又少。
菲菲与外界的联系,可能最多的就是与全世界知名的几位时装设计师通话了。
瓦伦蒂诺是其中通话最多的一位。
为了适应严菲,瓦伦蒂诺先生竟然学会了汉语,尽管会的只是一些普通的曰常会话,也已足够能说明很多事情了。
瓦伦蒂诺对严菲的评价是:来自东方的最神秘最天才的时装设计大师。
严菲的设计,永远是那么年轻,充满着青春活力。
瓦伦蒂诺很惊异,不知道设计者要拥有怎样一颗纯洁的童心,才能在设计理念上历久弥新,永葆青春。
柳俊一听,顿时大为欢喜,笑道:“好啊,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意大利走一趟吧,散散心。”
严菲嫣然一笑,欢喜无限的样子,不过随即摇了摇头,说道:“不行的,你现在出国,限制太多了。”
她尽管不问世事,但身在政治世家,触目所及,亲戚好友无不是体制内高官,对于政治上的敏感,多多少少是知道一点的,很清楚到了柳俊这个层级,因私出国难度太大了。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次私人旅行,对柳俊造成什么不利的影响。
柳俊笑了笑,说道:“嗯,是有点麻烦,我先问问吧,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陪你一起去走走,咱们的蜜月旅行,可是只进行了一半,另一半还欠着呢。”
严菲笑了起来,想起当年与柳俊的意大利之行,心中满是温馨的感觉。
如同严菲对娄海英说的那样,柳俊评价自己的老婆是永远长不大。如今在柳俊面前嫣然一笑,依旧和当年一样,动人心魄。
柳俊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妻子娇美如花的笑靥,满怀爱意。
“怎么突然想起要去和老头见个面?”
柳俊随口问道。
“老头可能打算要退休了。”
称瓦伦蒂诺为“老头”,也是严菲的独创。两人最先的交往,很是中规中矩,客气得紧。后来交谈的次数一多,瓦伦蒂诺就发现,严菲就像她设计的服装一样,永远都是那么年轻纯真,也就将社交场合那套繁文缛节收了起来,称严菲为“小姑娘”,严菲则“毫不客气”,斥之为“老头”。
瓦伦蒂诺笑呵呵的,似乎很享受这个称呼。
严菲以往与柳俊聊天,也不时会提到她那些顶级时装设计大师的朋友们,“老头老头”的,柳俊也就记住了。严菲说瓦伦蒂诺,柳俊还要想一想才能知道是谁,但一说老头,柳俊立即就知道是指的那位意大利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