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秋笑着道:“没有,只是看你精神不大好的样子,可是做衣裳累着了?”听说梅姨娘病了,还请了胡大夫开了药,佟析玉还亲自去过书房,只是大老爷一直在外忙着,即便回府也是晚归,去了几次也没碰着。
“不累。”佟析玉腼腆的笑着道:“以往都是看别人做,如今自己拿针穿线的才知道,做针黹(zhi)真是不易。”佟析砚斜了一眼佟析玉,道:“那是自然,不然你以为六姐姐平日里做出来的鞋子,衣衫,荷包都是轻松的,那是一针一线走出来的。”她又叹了口气:“所以我才抵死不学这劳什子东西。”
女子不会针黹虽不多,但也不是没有,所以大太太在强逼佟析砚学了之后,见她实在提不起兴趣来,也就让端妈妈教了些基本的,其后并没有过多的强迫佟析砚。
“四小姐,六小姐,八小姐!”代荷笑着走过来,依次朝三人行了礼,就道:“太太和两位妈妈的话说完了,让你们进去呢。”
“好!”佟析砚站起来就朝离间走,边走边笑着道:“我早上可是空着肚子来的,还想着到母亲这里来蹭个便宜的早饭,没想到竟是白饿着坐到现在。”话音方落,她人已经进了门。
代荷亲自打帘子,析秋和佟析玉进去时笑着和她打了招呼,方一进去便看到高坐在炕头上的大太太,她今日穿着一件湖蓝色双金福禄寿的对襟褙子,脸上略有些倦容,想必是这几天府里的事多,她又忙着给大老爷准备回去的事宜,所以忙的脚不沾地才至此。
来旺家的和钱妈妈并没有走,一人立在一边,房妈妈正笑看着佟析砚,代荷忙着小丫头端了几张杌子放在炕脚边,后又退了出去。
“母亲。”析秋和佟析玉双双和大太太行了礼,大太太就随意的点点头,伸手将佟析砚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板着脸问道:“怎么没有用早饭?即是饿了怎么也不让代荷取些糕点先垫一垫?”
佟析砚笑着道:“女儿昨晚吃的多,早上起来就不大想吃!”大太太拍了她一下,斥道:“胡闹!”又转了脸对房妈妈道:“去给四小姐把早饭取来,就在这里吃。”
房妈妈笑着应了:“奴婢去厨房把那碟水晶饺子端来吧,太太早上不也说做的鲜美,让四小姐也尝尝,许是味道可口也能多吃些。”大太太满意的点点头:“去吧!”又回头去瞪佟析砚。
来旺家的就笑着凑趣道:“依奴婢看,四小姐是知道大太太疼她,才空着肚子来的……”说完又笑了起来:“还是大太太对小姐们好的缘故呢。”
佟析砚笑着靠在大太太身上,大太太就揽了她回道:“都这么大了还不懂事,可怎么行!”
“四小姐多懂礼,学问又好,长相在京城也是数得上的,奴婢瞧太太不用担心,这人都是命,四小姐命好又是有福气的,以后就算嫁了相公,指不定日日拿勺子喂饭呢。”钱妈妈笑着说着,又去看来旺家的:“来旺媳妇,你说呢。”
来旺家的道:“正是这个理!”
大太太就假意怒瞪了两人,但眼底却都是满意,佟析砚红着脸不说话,却救急似的看到房妈妈回来,就道:“妈妈怎么这么慢,我这还饿着呢。”
一屋子的人因为佟析砚都笑了起来。
佟析玉安安静静的坐着,析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大太太的余光就看了两人一眼,心里冷笑一声,又转了头去与来旺家的和钱妈妈说话,并不打算去理两个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