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管什么样的胭脂,她都喜欢让人把胭脂放到这个盒子里。
这是她出嫁后,她哥哥苏寒洲特意从京城小心翼翼的给她带到贺北的。
盒子是她最喜欢的盒子,她还在苏家没出嫁的时候,因为女眷不方便出去,都是她哥哥为她挑选胭脂。
苏寒洲是个没成亲的鲁男子,哪里有那些细腻的心思,不过是每一样都要了,让她回去选。xin 鲜 中。文 、论 ~坛 整。理
可她告诉哥哥她喜欢的胭脂,他都有记住。
如果他从此音信全无的话,那么她能留下的便只有她哥哥给她的这盒胭脂了。
也不知道是天意还是命该如此,上一世他们苏府被抄家灭门,这一世虽然她父母侥幸脱逃,可苏府却被一场大火烧没了。
永靖帝体恤她母亲,特意让她母亲先到前齐王府内暂住。
只是齐王府是龙兴之地,早晚也要收回去的,苏婵也便想着用自己的贴己为她母亲重新建座苏府。
她正想着呢,听见外面有人过来通禀圣上的御辇便要到了。
苏婵忙起身去接。
等永靖帝下了车辇后,习惯的往她面上望了望,见她面色红润,脸上带着喜色,他轻轻挽着她的手,两人一起走进长乐宫内。
明天便是封后大典了,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她这里凤冠凤袍都在衣架子上摆着,宫内也都布置一新。
永靖帝进来的时候,自然什么都看到了,在等着用膳的时候,他
虽然明天便该是封后大典外,可因为苏婵主张一切从简,是以长乐宫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倒是晚膳用了很多吉利的菜肴。
专有膳房的人进进出出的摆膳伺候。
只是等试膳的人过来试膳的时候,苏婵意外了下。
以往只有一位试膳的,这次竟然多加了一位,一共来了两位试膳的。
她隐隐觉着应该是有什么发生了,可看着永靖帝的样子表情,是不会瞧出来的。
他这个人从不会把外面的事儿带到她这里。
苏婵也便不去乱想,反正外面的事儿都有他呢,她只负责每日休养身体便是。
等用了晚膳,苏婵去梳洗准备就寝的时候,倒是春晓忽然一脸迟疑的走了上前,小心翼翼的一面伺候着她,一面悄声说:“娘娘,奴婢刚刚发现宫里的护卫多了许多,咱们长乐宫外都布满了,而且奴婢听外面的太监说,不光是咱们长乐宫内,此时宫内还有许多护卫在轮值呢。”
苏婵便楞了下,不由仔细回忆了下。
上一世她应该没遗漏过什么,按记忆中的,上一世天下平定后,她已经入宫为奴了,也没听说宫里忽然便紧张起来,增兵派将的。
这一世是怎么的了,好好的竟然会有这样的变化?
只是想再多也没什么益处,她也便淡淡回道:“既是这样,那你多留心打探着是不是宫里有了什么变化,只是不要声张,如今宫里宫外才刚安定下来,什么都要小心谨慎,不要节外生枝。”
春晓听了这话忙点头应着。
等苏婵收拾妥当再出去的时候,便见她以前习惯住的东暖阁里空空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永靖帝去了西暖阁。
而且西暖阁也被布置的跟新房一样,内里便连宫灯都换上了喜庆的红烛。
等她进去的时候,更有侍寝姑姑把西暖阁的帘子落了下。
一时间室内一片暧昧的粉红色。
他倒是坐的端端正正的,似乎是在等她,见她进来了,他轻拍了下身边的位置示意她过去。
苏婵抿嘴笑了下,其实自从上次刨心挖肺般的说了那么一番话后,她还是没有完全的放开自己。
在他面前还是有些拘着的,便是心里跟他亲近的不得了,可是一想到他是生杀予夺的天子,她心里便先杵了一分。
所谓伴君如伴虎,若是普通人家,普通的夫妻,偶尔便是拌嘴吵架,也不会担心对方一怒之下如何,可是天子之怒浮尸千里,更别提这位自己打下天下的男人了。
苏婵便是最有胆子,也是不敢跟他耍脾气闹别扭的。
这样一来,便是亲近也便亲近的不那么……可心随意……
这样一来每次都是见不到他的时候,忐忑着,见了人后,又欢喜着,却是唯独不敢过于放肆。
夜很深了,一室春色中,她伏在他身上轻轻喘息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问道:“你的箭法是随你哥哥学的嘛?”
苏婵有些意外,不明白这个时候他怎么想到了这个,可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她的确也是跟着哥哥学了一阵的,不然古代的弓箭哪里那么容易上手的。
她说着从床上半坐起来,比划了下,“还有枪法剑法,我都学过一些。”
“你们苏家还真是将门虎子,个个都很了得,便是你都是这样的一身武艺。”
苏婵笑了下,忙在他怀里抬起头来,便见他似乎有些失神似的。
今天他有些怪怪的。
她也说不出是哪的问题,他看着她的时候还是那副样子,很温柔很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