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实在是理解不了陈名的脑回路,那么费尽心思下药让别人弄自己,药性一发作,再正常的人都会变得不正常,肯定会把他弄的浑身是伤。
完了还要提心吊胆,生怕被对方发现,同时也在暗地里寻找下一次下手的机会。
图什么?爽吗?
不是有病是什么?
恐怕一边谈着年轻貌美的女朋友,其他女人来者不拒,一边还跟男人玩耍,对陈名来说就是一种违背道德的刺激。
一个人恶心成那样,老天爷要是不收拾,都说不过去。
顾长安捏了捏手指,别的暂且搁在一边,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伍康,死活都要找到。
“伍康失踪前都发生了什么?”
“就是跟往常一样打游戏啊。”小红想了想,“前些天伍康在美团上买过零食,其中就有一袋面包,送来的时候他没吃,第二天才吃的,结果发现面包已经过期了,他很生气,当时就打过去找卖家对质,问送过期的面包过来是什么意思,说不能那样耍消费者,不过他没要赔偿,就是出口气。”
“17号那天,伍康白天就打游戏,然后他下午睡了几小时,晚上他没吃晚饭,在美团上翻了翻还是没下单,直接出去买吃的去了,然后就没有再回来过。”
陆城又靠回顾长安肩膀上,恢复前一刻的淡漠。
顾长安摸出烟盒,想起来陆城不喜欢他抽烟,就把烟盒塞回口袋里,把玩着打火机:“伍康15号不是出去相过亲吗?回来没什么表现?”
“相亲啊,这个我记得,他相完亲回来跟队友吐槽,说相了四个,两个从头到脚都是名牌,脸还整的差不多,像一对儿双胞胎,分不清谁是谁。”小红说,“另外两个没整,是原装货,但一个说话的时候中文夹带英文,各种秀优越感,一边瞧不起他,一边又说可以试试,一副屈尊降贵的模样,另外一个全程都是面试的姿态,自己是被面试的那一个。”
顾长安啪嗒按着打火机,一声不语。
小红只好往下说:伍康跟游戏里一妹子玩的挺好,现实生活中好像没有喜欢的,也不想找,他最喜欢的就是游戏装备,打到一个能开心好几天,我感觉他是个孩子。”
顾长安问道:“伍康失踪后,陈名有什么异常?”
小红说:“没有吧,伍康的爸妈带着警方来查之前,陈名就把药跟那些用品全都处理掉了,至于他跟不跟伍康的失踪有关,这个我不知道。”
顾长安又问:“除了父母,平时还有没有人来找伍康?朋友同学什么的。”
小红摇头:“伍康没搬过来之前,我以为宅男都是戴着厚厚的镜片,油光满面,没想到又高又帅,家里还有钱的也宅。”
她想起来个事,啊了一声说:“伍康相亲回来的第二天,也就是他失踪的前一天,陈名跟他吵架摔门,还自个在屋里发脾气,我听陈名那意思就是不乐意他出去相亲,大概是觉得他相亲找了对象就不住这儿了。”
顾长安若有所思。
小红小心询问:“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顾长安问道:“伍康房里的这些粉色用品是谁给他买的?”
“是他妈妈。”小红撇嘴,“他家人好像是找了个道士算命,说他被小鬼缠身,买粉色用品能挡霉运。”
顾长安撩了下眼皮:“小鬼就是你?”
小红小声说:“我……我生前是粉色控。”
顾长安挠挠下巴:“这么说,那道士还是有两下子的。”
小红嘀咕:“瞎猫碰死耗子。”
等了一会儿没见黑发青年出声,小红忐忑又期待的问:“帅……先生,现在可以送我去投胎了吗?”
顾长安推推连个屁都不放的某人。
陆城没反应。
小红流出血泪,可怜巴巴的哭着说:“呜呜,我后悔了,真的真的后悔了,早知道我就不一直整晚整晚的熬夜了,求你们帮帮我,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太痛苦了。”
顾长安掐住男人的胳膊一拧:“陆城,送她去投胎。”
陆城嘶了声,下手没轻没重,对自己男人都这么狠,他揉了揉额头,让女孩去阳台趴着,就像生前最后一刻那样。
小红立刻照做。
陆城拿出一张折叠的符箓摊开,用顾长安的打火机点燃,他微阖着眼念了几句符咒。
顾长安靠男人很近,还是一个字都没听清,顾家接触的是这个世界的谎言,而陆家接触的是这个世界上的阴灵鬼魂类的存在。
不搭边,业务上没有共同点。
符箓燃烧成一滩灰烬掉在地板上,顾长安把窗户打开,风吹进来,将灰烬吹散,看不出之前发生过什么。
客厅里的陈名还在逼逼个没完。
季青突然感觉周围的阴气不见了,她拿出手机看王明明发的信息,那头已经调出旅馆的监控核查过了,陈名出入的时间跟他口述的一致。
似乎陈名跟朋友串通,说去他家过夜,只是为了骗过女朋友。
“季队长……”
陈名刚开了个头,物业就来了,大妈跟在后面,气势汹汹。
物业不是第一次来了解情况,没有一次有收获,业主找,他们又不可能不跑一趟。
阳台上的衣服全部收了回来,物业挨个检查了,发现都只是微潮,滴不出水,他还让大妈亲自摸了摸。
大妈一口咬定是陈名把湿衣服藏起来了。
陈名搬出靠山,尖细着声音说:“季队长在,她可以为我作证。”
季青从口袋里拿出证件:“802的租户伍康失踪了,我是来调查这个案子的。”
物业看了看,态度立刻变得恭敬且拘谨:“我们听说了,如果有需要的地方,一定全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