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翘起涂了鲜艳蔻丹的长指甲,笑容狡黠妩媚:“赵舒总不能不让他的外祖母见他的崽子吧?”
“咱们手里握着连祁的把柄,连老太太满心满眼都是儿子,自然会答应的。”
文皇后思忖了片刻,道:“这个主意倒是可行......”
小皇孙满月酒还是办了,只是参加的人却不多。
中午是在皇庄隔壁的秦寓办的满月酒,来参加的亲戚只有薛姨妈、薛姨父、薛春冰和王四儿,东道主则是陈二姐、赵舒和素梨。
席间奶娘和解颐抱了赵睿过来让大家看。
薛姨妈给赵睿准备的满月礼是一个赤金项圈,王四儿给赵睿准备的满月礼最实在,是六千两银票,素梨都让玉秀收了起来。
素梨待大家见了,便笑着道:“宝宝有些渴睡,奶娘和解颐带着他去后院小楼睡觉吧!”
防人之心不可无,她得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奶娘和解颐抱着赵睿去后院小楼了,大人们则继续在前院堂屋吃酒。
众人正吃着酒,阿保却来了。
赵舒见阿保似有重要之事要禀报,便悄悄起身出去了。
到了廊下,阿保低声禀报道:“王爷,连家老太太和太太来了,说是要给皇长孙庆祝满月酒。”
赵舒看着院中翠绿的竹子,轻轻道:“就说我身子不适,谁都没法见,待我痊愈了,自去向外祖母请罪。”
如今赵睿太小了,稍有差池,就会给人可乘之机,还是防备严密一些吧,能不见的人就不见。
阿保答了声“是”,自去回话。
晚上则是在皇庄明月苑和清波楼两处办的满月酒。
明月苑内的筵席,专门宴请赵舒的亲信,由阿保主持,皇长孙虽然没有到现场,可是大家伙能够与同侪欢聚,畅饮美酒,倒也畅快得很。
清波楼内则是家宴,参加的人是泰和帝和连贵妃,陪客则是赵舒和素梨。
素梨特地让周奶娘抱了皇长孙出来给泰和帝和连贵妃看。
皇长孙已经长得白白胖胖,胎发乌黑,身上穿着大红纱衫和锦绣肚兜,可爱得很,跟画中的小仙童一般。
到了泰和帝怀里,他也不怕人,睁大眼睛只是看,哄得泰和帝满心欢喜,一个劲儿地让连贵妃看:“贵妃,你看,逍遥是不是长得很像阿舒小时候?”
连贵妃闻言忙看向赵舒。
赵舒蹙眉道:“父皇,逍遥是谁?”
泰和帝理直气壮道:“逍遥就是朕的皇长孙啊!你们一直不肯给朕的皇长孙起小名,朕不得不自己起了!”
他觑了赵舒一眼,声音一点都不小地嘀咕道:“皇长孙都满月了,还一天到晚‘宝宝’‘宝贝’地叫,多不像样呀!”
赵舒正要开口,却听到素梨在一边轻轻咳嗽了一声。
他看向素梨,见素梨对着他眨了眨眼睛,当下便道:“逍遥就逍遥吧!”
又忍不住吐槽道:“生在皇家,谁又能真正逍遥!”
泰和帝才不管呢,抱起皇长孙亲了好几下:“朕的皇长孙赵逍遥,你可是皇祖父的贴心小宝宝,小时候你要开开心心玩耍,长大要好好读书明理,做一个胸怀天下的好皇帝,你说好不好,逍遥小宝宝?”
小宝宝赵逍遥什么都听不懂,乌溜溜的眼睛盯着泰和帝看,不哭不闹,乖巧得很,喜欢得泰和帝又亲了好几下。
赵舒觉得这对祖孙好肉麻,瞅了泰和帝一眼,到底没说话。
不过从此开始,皇庄上的人再称呼皇长孙,都是叫他的小名“逍遥”,就连赵舒和素梨,也都是叫他“逍遥”或者“赵逍遥”,很少再叫皇长孙的大名赵睿了。
转眼到了七月。
七月已是初秋,原该凉快些了,谁知今年天气异常,依旧燥热难当。
素梨是最怕热的,不管是清波楼,还是皇庄隔壁的秦寓,都依旧用着冰,倒也凉阴阴的。
饶是如此,素梨还是怕热,一早一晚还愿意出门,到了白天她基本上都是躲在屋子里纳凉。
如今皇长孙赵逍遥已经五个月了,长得白白嫩嫩眉清目秀,身体则随了素梨,很是健壮。
民间说小儿是“三翻六坐九爬叉”,意思是小孩子三个月能翻身,六个月能自己坐稳了,九个月就该满炕趴着玩了。
赵逍遥才五个多月大,已经可以自己坐着玩了。
赵舒一个月前悄悄出远门去杭州了,素梨索性带着赵逍遥住进了皇庄隔壁的秦寓,与她娘陈二姐住在一起,这样二白和逍遥舅甥俩也能在一起玩。
这日终于下了一场雨。
雨后总算是凉爽了些,素梨命人在廊下摆了一张竹床,把逍遥和二白舅甥俩放在竹床上,堆了不少玩具让这舅甥俩玩。、
旁边自有丫鬟奶娘看着,素梨还是不放心,和陈二姐也在一边看着。
二白快两岁了,会说的话还是不多,不过倒是聪明得很,很会哄着外甥逍遥玩耍。
他拿了一个搏浪鼓,举到逍遥面前“博浪博浪”摇着玩。
逍遥伸手去抢。
二白很友爱地把搏浪鼓给了逍遥,还手把手教逍遥怎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