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艺想了想,倒也没关闭直播,详细地把易元的状况说了说。
伴随着她的说话声,虚拟屏幕上满是观众们的猜测,好不热闹。
就在安艺与观众们交流时,车子很快到了易家。
易元把车停好,才带着安艺与齐天仲上门。
易老爷子奔波劳碌了一辈子,替子孙后代攒下了不菲的家业,如今,他早就把偌大的家产交给后辈打理,至于他,在庭院里种种菜赏赏花。
日子过得返璞归真,惬意无比。
此刻他正坐在客厅看报喝茶,听见门口有响动,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
没想到自己的老友竟然来了。
他连忙放下报纸,起身相迎,“怎么来之前也不和我打个招呼。怪匆忙的。”
说话间,他的余光落在齐天仲身后。
一个是他的孙子,一个是素未谋面的小姑娘。
易老爷子挑了挑眉,心里有些愁。
他孙子也有二十九了,这小姑娘看起来像个高中生,两个人一点也不般配。
老齐不会是被易元拉来当说客了吧?
齐天仲哪里知道好友心里的弯弯绕绕,他伸手揽过易国邦,“我来这里,是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易国邦眼底更狐疑了。
他意有所指地问道,“是和易元与这小姑娘有关吗?”
齐天仲点头。
易国邦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小姑娘长得好看是好看,可是年纪小,没个定性,不适合娶回家当媳妇。
“行,我这儿泡了上好的大红袍。一起来品品。”
齐天仲是个急性子,刚坐下,连口茶也顾不得喝,就把易元的情况与安艺的话说了说,最后他又怒道,“易元是我看着长大的,竟然遭了这样的罪,一定要好好查查。”
易国邦这才意识到,自己想的太偏了。
他眯了眯眼,不留痕迹地打量了安艺一番,“会不会是她说错了?毕竟年纪那么小,总有失手的时候。”
齐天仲微微摇头,“老易,姚博那桩事,就是她解决的。”
姚博躺在医院里奄奄一息,旗下古玩店日益渐微,是个人都能看明白有多惨。
可才过了多久啊,姚博起死回生了,没过几天就出了院,生龙活虎的,而且古玩店的生意也逐渐有了起色,虽不如以往辉煌,可短时间能恢复成这样已是令人难以想象的。
这桩事传开后,不少人对安艺讳莫如深啊。
易国邦诧异,“就是她?怎么可能?”
齐天仲对好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眼下见她了怀疑,也无奈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易国邦敛去眼内的异色,又问道,“那现在易元怀疑的对象是易浩?”
易元易浩虽然不是同一个妈生的,可都是他的孙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完全无法想象。
他迟疑了一阵,“这不可能吧。”
齐天仲知道老友的性格,他连忙开口道,“也不是怀疑,就上家里来随便看看。能找的着黑手最好,找不着还要扩大范围。老易,易元这么下去,迟早一天得丢了命。”
一旁的易元与安艺也在闲聊。
易元头颅低垂,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层阴影,有些瞧不清他的神情,“这日子,堪比宫心计啊。”
安艺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紧张,没追根究底,“谁不是呢,过了就好了。”
还是那句话,没有人是容易的。
易元自嘲一笑,“其实我私下里与不少大师关系颇好,但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先去找齐爷爷吗?”
安艺抿唇,联想到他先前说的话,心中立刻明白了。
她轻咳一声,“难道你怀疑是家人?”
易元这回终于点了头,“扪心自问,我这辈子真的没有得罪过谁,唯一拦了的就是他们的路。”
他的话里透出淡淡的心酸之意,旋即又道,“我怕事实和我想的一样,最后却没人相信、没人替我做主啊。”
所以才会找上齐爷爷。
就在两人闲聊时。
一位穿着青色旗袍的中年美妇从楼梯缓缓走下,岁月在她脸上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她浑身上下充满着知性美。
能出现在这里的,除了易元的继母还有谁。
可从她的气质、相貌完全看不出易元口中犀利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