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簪花节了吧?”
“是!”皇上不会无缘无故提及簪花节,不知有何用意?
“簪花节,朕要为闲王选妃,不论出身,只要在簪花节上表现出彩的女子,择选五位...毕竟是正妃,由闲王钦点自个中意的。”
这...花行顿了下,随即躬身,“是!”
这一道旨意下下去,今年的簪花节,可是要热闹非凡了。
尤其是皇上那一句,不论出身和闲王钦点,说是随意,却是内涵深意,看来,今年大夏要喜事连连了,也是属实热闹的一年了。
“皇上,奴才斗胆,让个小子报名春希书院了。”替皇上办事,总要事事周道,还的皇上满意,这伺候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尤其,他伺候的是当今天子。
“花行啊,朕身为一国之君,难道连一个小小书院都容不下?”
“皇上心中装着天下,有什么是容不下的,不过是奴才自个儿好奇,这开在京都闹市的书院会是什么样罢了。”
呵呵一笑,颇有几分讨巧之意,替皇上办事,就是替自己办事,说法不一样,这皇上的态度自然也不一样。
“你啊!”皇帝背着手碎了一声,却是不再说什么,步子却大了起来。
林府开书院,无形之中,牵动了这么多人的心,也是着实没想到,可又好似在情理之中。
这林府开办书院,没下贴,就是以往有些交情的,挨着林家最近一出出的事,也就干脆避开不主动走动了,有些是真的不知道具体日子,等到听闻了消息,知道去了些什么人,又不好再上门了。
人家三大家的公子都早早上门了,他们现在再去,好似有些刻意了。
来道贺不是来做客,况且人家开的是书院不是茶楼什么的,都没久坐,说了会话,在书院内转看了下就告辞了。
直到晌午,陆续有亲戚上门,这亲戚,无非就是老太太的娘家人和几位太太的娘家人,这亲戚闻信来,可就不讲究那些了。
“少爷,少爷,王家大爷来了!”
刚偷了会闲找了大姐姐准备说会话的林宏图眼睛一瞪,“长生,你说大舅来了?”
“是,是大舅爷来了,这会正与老太爷说话呢,大太太在招呼王家大夫人,让小的来告诉少爷一声。”
王家大舅爷,很疼少爷,有什么好东西都会让人送到林府来,就是难得上门,常年在外做买卖。
脸上喜色难掩,刚想转身,想起自家大姐姐,“大姐姐,走,跟我看舅舅去。”
王家大爷?没少听五弟提,“五弟去吧,祖父会男客,多有不便。”
一抓头,面色一红,也是知道自己鲁莽了,就是条件反射,他所有的好东西,所有喜欢的人,都想让大姐姐看看而已。
“去吧。”
“那我先去,一会再来找大姐姐。”
笑着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他快去,这小子,从他的眉宇之间便知道,他极喜欢这个大舅舅。
林宏图刚走没多久,陈昌便过来了。
“小姐,这是老太爷让送过来的,交代亲手交到大小姐手上。”
陈昌手里捧着的,便是易九兮给的那个锦袋。
大双刚要伸手去接,听的陈昌的话,很规矩的收回手站到一边,芳香刚到京都,这几日忙着熟悉院里的事,今日府上又忙,被大太太调用了。
林霜语看了一眼,伸手,陈昌上前两部,亲自奉上。
握着手中锦袋,疑惑看向对方,总还有话才是。
“小姐,老爷说,若是小姐不喜欢,便让我带走。”意思,他在这等着。
哦?秀眉动了动,手指微动,摊开锦袋看了看,深蓝色的锦袋一角,绣了一个小小的字,同为蓝色,所以不太打眼,兮?
兮?这一个小小的锦袋,用的却是南江贡品云锦,兮...
笑容不减,并未解开锦袋,只是手指微微感触了一下,随即收握转身而坐,“劳烦陈管事了,告诉祖父,这东西,霜语暂且收下了。”
陈昌愣了下,刚才他也触碰过,所以约莫知道是什么,而且知道是谁送的,所以..此刻实则是有些惊吓的,这男子不管是谁,也没有平白无故赠戒的说法。
再加上老太爷一番慎重的交代,若是再不知其意,也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大小姐是个聪明过人之人,从她的表情来看,不可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陈昌迟疑了片刻,这才行礼准备离去。
“陈管事,再带句话给祖父,就说...他的孙女,没什么要不起的。”一枚戒指而已,闲王敢送,她自敢收。
只是没想到,这闲王做戏,做了个全套,她既答应了,自要配合好,就是不改这般隔三差五的吓着老人家。
“是!”
陈昌愣愣的应下,直到走出去许久,还有些恍然,刚才大小姐说那句话的时候,那气势,那眉宇间的自信,是不是太过耀眼了些。
“大双!笔墨!”人一走,林霜语便起身到书桌前。
答应归答应了,也没签字画押,古来男子不都喜欢说一句小女子难养嘛,她就是个小女子,所以,若是不想继续,大约也是可以反悔的不是吗?
既与祖父说的那般清楚了,这条件就该好好跟对方说详尽了,现在想想,当日答应的,过于爽快了些。
大双低头研磨,当看到纸上一行行字映入眼帘时,差点没把墨给弄一手。
写完搁笔,看了又看,觉得再没什么遗漏的,吹了吹,折好,卷入小竹筒,“给你家主子吧!”
“小姐是主子!”这以后,还分啥啊,都要成一家人了。
大双惊慌表忠心,手却极快的接过竹卷,乖乖,她的出去透口气,消化一下,这啥时候发生的事?毫无征兆,实在太突然了。
这丫头这是怎么了?这般积极?
还没反应,手中竹卷不见了,人也瞬间消失在眼前。
转身坐下,看着放置在桌面上的锦袋,缓缓打开,朝着手心轻甩了下,一枚翠玉圈戒落入手心。
有些许凉意,玉质很普通,并非什么名贵冰种,也是,做戏而已,重在行事,拈着玉戒随意对这光把看了一下,可这一看,却是目色微微变了变。
良久才见戒指收入锦袋中,细细收好,不再像刚才那般随意,像是拿了个烫手山芋一般,远远放在一旁。
心里琢磨,是否该送回去?还有,信是不是追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