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2)

刘泠态度自然地走向他,“沈大人,你晚上没吃饭吧?我刚才想起来,就亲自去小厨房给你做了糕点,你要不要吃点?”

“……”沈宴挑眉,她不是病着吗?

能让病着的刘泠下床、殷勤地做糕点,沈宴觉得自己何德何能。

他放下手中笔,往后靠了靠,了然道,“说吧,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刘泠将盘子放在桌案上,随意瞥了眼被镇纸压着的信纸,沈宴拿手臂挡了下,她什么都没看见。不过这无所谓,她来的本来目的,也不是看沈宴在写什么。刘泠看看两边,只有沈宴坐着,没有别的凳子。她站在桌子对面,冲沈宴一笑。

“……你坐过来吧,站那么远做什么?”沈宴站起来,觉得自己坐着、爱人站着很不合适。

“不不不,沈大人你坐,我站着就好。我睡了好几天,现在一点都不想坐呢。”刘泠忙道。

“……”沈宴重新坐下,眯起眼,更加觉得刘泠所谋非小了。

“能不能借用一下纸?”站在桌对面的刘泠问。

“你随意。”沈宴扯嘴角,想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

刘泠拿过笔,在纸上勾画,见沈大人漠不关心,她忙拉着他低头,一同欣赏,“沈大人,我们即将有孩子了,我思来想去,觉得我们该为孩子的未来考虑。为人父母者,本就应该所虑深远。沈大人,你觉得我们能不能也商量下?”

“说。”沈宴道。

“我是这样想的,我们以后教育孩子的时候,言行能不能提前计划一下呢?”刘泠抬眼敲敲看爱人无表情的脸色,“你知道,我从小经历太传奇,导致我情绪不稳,脾气暴躁,想事情容易想左。有时候又悲观,容易冲动,做出自己都无法挽回的事情。但是你说过,我是个好姑娘……”

“刘泠,你到底要说什么?”沈宴震惊,坐不住了,“你拿你自己博取我的同情,还拿我说过的话堵我……你把我弄紧张了。”

“沈大人,你不要紧张。这件事其实就是我们的商量啊。我就是想跟你说啊,我希望我们以后教育孩子的时候,言行可以提前计划一下。我想做个好母亲,你知道的。但我需要你的帮助,这个不过分吧?”

“继续,”沈宴淡声,“过不过分等你说了,我才知道。”

“我是想啊,母亲是一个孩子一生中,最重要的角色扮演。我想孩子一哭,就能找我。想他受了委屈,也会第一时间告诉我。他能感受到我对他强烈的爱和宽容,把我当成他最重要的人。我全心全意对他,他完全能感受到。但是父亲就没那么重要了……”

沈宴面无表情,“说的直白点。”

“咳咳,”抒情打动不了沈大人,见他皱起了眉,刘泠只能简单点说,“就是啊,关于孩子的事情,任何好的事情都是我的功劳,任何坏的事情,都是你做的。”

“……”沈宴没说话。

刘泠观察沈宴的脸色,往后退了退,心中打鼓,却仍坚持道,“人家都说严父慈母,这是有依据的。我们也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份子,沈大人,你要跟我一样,相信命运,感谢命运。”

沈宴站起来。

刘泠大声强调,“严父慈母!严父慈母!严格的父亲,温柔的母亲!这个很重要!”

沈宴说,“你过来,我这就让你感受一下我的严格。”

沈宴一把勾住她,隔着一张桌子,就把想逃跑的刘泠扯了过来。刘泠想挣扎,整个身子却腾空,腰肢被他箍住,一手向上一手向下,她完全落入了沈宴手中。刘泠脸色僵硬,却抿着嘴角,宁死不屈。

她无所谓地想:他能把她怎么办?反正她就坚持要这样,沈宴不同意,也得同意,哼……

在她坚定心思的时候,人被转了过去,裙裾被掀翻,感受到后面的凉意,刘泠一下子慌了。她趴在他怀中,手脚乱动,挣扎得厉害。等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在她翘臀上,打破室中的静谧,刘泠脸刷的通红。

她又被沈宴打屁股了!而且比上一次更那啥……

刘泠怒叫,“沈宴!你敢打我!”

“别生气,”沈宴悠悠道,“你不是要做慈爱又温柔的母亲吗?你知道慈爱和温柔是什么意思吗?生什么气呢。”

“……”刘泠想要哭。

☆、第79章 徐姑娘的反悔

邺京一位朝廷重臣的儿子成亲,观礼者皆是叫得上名号的。这样的宴席,向来是太子跟徐时锦联络的好机会,所以徐时锦也去了。她和徐家几位姑娘陪着夫人们落座,嗑着瓜子,旁的姑娘扮乖巧,听长辈们教导;徐时锦偏坐着,对着窗子,窗外的男客来去,她皆看得一清二楚。

她也看到太子出现,众人迎接。也看到诸臣找各种借口,与太子谈话。

徐时锦悠悠闲闲地看着,看到众人中,陆家三老爷在太子被人簇拥着时,目光若有若无地看了太子一眼。三老爷起身,振振衣襟,背手似出行。

陆家和太子?

徐时锦眸子一眯,站了起来,在屋中姑娘们聊得愉快的时候,她从内阁中另一道小门退出,往正厅那边匆匆赶去。中途叫住一个端盘子的侍女,“陆家三爷极爱明前龙井,你去端一盏给陆三爷。”

侍女疑惑地点了头,应声而去。

徐时锦则穿过庭木,往长廊而去。她步履匆忙,低着头神情不属,在长廊拐弯时,“不小心”撞上了陆三爷。徐时锦忙道歉,“伯父,抱歉。”

陆三爷看到是徐时锦,皱了皱眉。他们家对姓徐的从来没好气,徐时锦这个女人,更加讨厌。他根本不想与徐时锦说话,哼一声,就要绕过她走。但徐姑娘从来都是礼数特别周全的人,拦住三老爷,仍在道歉。

“是我走的太急了,非徐姑娘之过,姑娘不要介怀。”陆三爷勉强开了口。

正此时,身后有侍女徐行,给陆三爷递了新茶。那侍女正要开口,徐姑娘已先笑道,“明前龙井?顾大人倒是有心了。”顾大人即是今日新郎官的父亲。她笑一笑,“我愿以茶代酒,给伯父赔罪。但看伯父似有要事,这茶,不如先放下,过会儿再说?”

“……好。”陆三爷奇怪地看她一眼,这次真走了。

看陆三爷离开,徐时锦将茶盏放到侍女手中的茶盘中,神情淡漠,“这是陆三爷的茶,他最爱此茶,你看着些,莫等茶凉了。”

等徐时锦回到阁中,隔窗一看,先前侍女捧着茶盏,小心等候。原先厅中众星捧月般的太子,已经不见了。

徐时锦若有所思。

再过片刻,她似无意间路过那个侍女,吩咐,“看来陆三爷不会回来了。茶凉了,就倒了吧。”

侍女不明所以,完全不懂这位姑娘前后反复是何意。

其实,徐时锦只是猜,陆家跟太子有牵上线。但合作的深浅,她却不知道了。正好一盏茶的功夫借以试探,她起码得知,虽不解陆家跟太子联系了多长时间,但双方的合作,绝不只是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