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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的家
西里斯
西里斯,你不要买这么多糖,他们的牙会烂掉的!莫丽·韦斯莱站在窗边数落道,她举着魔杖和抹布,收拾着桌子,又从抽屉里发现了一堆蜂蜜公爵的包裹。
那就让鼻涕……斯内普多熬点防蛀牙药剂。西里斯从花园中抬起头,脸上粘着泥星,他转动着胳膊将另一只地精转晕,熟练地扔到了院外,孩子们就是应该吃糖。
斯内普正对着房屋外墙上遮天蔽日的藤蔓植物念咒,那些疯狂蔓延的枝叶面条似的缩回了土里。他一口气念了那么长的咒语,竟然还能抽空停下来讽刺西里斯,我可不整天像你那么闲,布莱克。
西里斯立即跳了起来,他指着斯内普大叫道:要不是没有别人会用这个魔咒,我才不会让你这种人踏入我的家门一步!
倒不妨仔细说说我是哪种人,布莱克。斯内普拖长了声音,恶声恶气地说:真可惜,你有求于我,而我可没法熬一剂后悔药给你喝。
西里斯暴跳如雷,他挥舞着双臂,迫切需要和斯内普干上一架。在一旁帮忙捉地精的唐克斯脱下手套,剥了糖纸,飞快地将一粒糖果丢进了他的嘴巴里,多吃糖,少说话,西里斯。
你怎么不让鼻涕精去吃糖?西里斯愤怒地、口齿不清地说。
我会这么做的,如果我敢的话。唐克斯摊了摊手,还有,西里斯,你别不自量力了。你现在连一根合适魔杖也没有,赶紧去找奥利凡德买一根新的。
提到奥利凡德,西里斯霎时瘪得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他狠狠地揪住一只地精的短脖子,沮丧地低头:加里克·奥利凡德会亲手把我打出他的店门,烧死在对角巷的街上,然后拿我的尸体去跟独角兽换尾毛。
“啊唷!”唐克斯也给自己剥了颗糖,“奥利凡德可不像是这种人。”
那是因为你没有偷走他的女儿,并且生出一个黑发的私生女来,更可悲的是他还被宣布对烧死他女儿的那场火灾负责。西里斯知道自己在加里克心中肯定是一个十恶不赦、死不足惜的混球。他咬碎了糖果,口中的柠檬味甜到发腻,甜食果然更适合无忧无虑的孩子们,西里斯无奈地意识到自己已经随着年岁的增长与这种单纯的快乐渐行渐远。
长吁短叹是西里斯今生想做的最后一件事,去他妈的!他颓然骂道。
唐克斯不明就里,但仍然开怀笑着捧了他的场:说得好!去他妈的!
莫丽把头探到窗外,朝他们大吼:“你会教坏孩子们,西里斯!再这样午饭没你的份儿了。”
西里斯对拿着狐媚子灭剂的金妮说道:“金妮,你学坏了吗?告诉妈妈你没有。”
金妮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跑开了。
“你看,莫丽,根本没有影响。”西里斯说,“他们这个年纪的孩子没什么烦心事儿,不像我,家里不仅来了个黑漆漆的老蝙蝠,中午还没我的饭吃。”
“午饭还没有做好吗?我已经闻到烤土司的香味了。”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阿不思出现在门口,他戴一顶软羊皮巫师帽,身上穿着佩利斯纹紫罗兰色长袍,冉冉长须上扎着蝴蝶结。他笑容满面,挨个向所有人问好。
“他们再这样闹腾下去,我今后就只做橘子酱叁明治。”莫丽叹口气,把双手放在臀部。她对邓布利多点点头,然后向花园中吼道:“金妮、罗恩还有赫敏,你们来帮我整理餐桌。”
餐桌上坐了一大堆人,凤凰社的老社员如金斯莱·沙克尔、阿拉斯托·穆迪、蒙顿格斯·弗莱奇、西弗勒斯·斯内普;新社员如尼法朵拉、海斯佳·琼斯……要填饱十几个空荡荡的肚皮不是件容易事,西里斯在餐桌旁落座时能想象得到韦斯莱家平日有多混乱。阿不思坐在首席,他的存在已经让骂骂咧咧的克利切住了嘴,但是并没有影响双胞胎把餐具用得敲锣打鼓似的,罗恩把布丁打翻在地,珀西抱怨着被弟弟们弄脏的衣袖,唯有金妮,吃相还算老实。
阿不思清清嗓子,众人安静下来。“这里今后是凤凰社指挥部,我们的议事和交接将在这里完成。我是房屋地址的保密人,我绝对信任在座诸位的忠诚,但大家亦应时刻保持谨慎。感谢西里斯贡献出自己的房屋,这是个好房子。”他举起酒杯,“敬西里斯。”
大人执酒,而孩子们拿起果汁。“敬凤凰社。”西里斯饮尽杯中酒液,“这里的大门随时为你们敞开。”
他再次举杯,“敬我们的家。”
孩子们在微笑,阿不思在微笑,莱姆斯和唐克斯都在微笑。幸福美好得如同幻象,西里斯的内心因喜悦而哭泣。他突然感到脆弱,他感到詹姆斯和莉莉站在房屋的穹顶,他们偷偷窥视,只是赧于露面;莫丽身后的窗外站着她的兄弟吉迪翁和费比安,他们看着自己顽劣的侄子侄女满心欢喜;还有隆巴顿夫妇,甜蜜的弗兰克和爱丽丝,他们风华正茂,在花园的树下赞美着今天的晴空;他的海伦还待在厨房的门后煮汤,她迟迟不肯出来,但是他知道她不会让自己等待太久……
我真是老了,老去的人才会经常追忆过去,西里斯心中五味杂陈。他眨了眨眼,深深地喘了几口气,哈利什么时候能来?我不想再让他在德思礼家受苦。
等时机合适的时候。阿不思说,德思礼家的血缘魔法目前依然是对他最好的保护。
西里斯欲言又止,最终发出了一声叹息。莱姆斯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像是读懂了他的苦闷,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没有的事儿。他扯扯嘴角,夹了一片培根给自己,我就想问问奥利凡德去哪了,我这段时间在对角巷和霍格莫德都没看见他和……他外孙女,我现在用的魔杖不知道是哪个祖先落在柜子里的,老得要生锈,我本想找他买一根……
阿不思放下了餐叉,对西里斯道:我知道他们在哪里,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把他们带过来。
不不不——加里克·奥利凡德就不必了。西里斯忙说。
阿不思给了他一个被逗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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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卡娜
小山岗的微风送来不远处教堂的钟声,橙黄色的木结构小屋被深绿的大片青草地衬得十分别致。汽车偶尔从乡间的小道上驶过,扬起一段混杂青草和羊粪的尘土,这里的景象完全是一首用齐尔特琴奏出的牧歌。
图卡娜见到邓布利多的时候正在给手中的苹果木枝条做最后的抛光。“加里克在和格里戈?维奇先生做研究,校长。”她放下手上的树枝,向他行了礼,转身准备到屋内去叫加里克,小狐狸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不必着急,孩子,我是来找你的。”邓布利多和蔼地说,“你在做魔杖?”
“是啊,我捡了苹果木、樱桃木、白桦和山毛榉的树枝。”图卡娜脸上微红,绞着双手,恳求地看着他,“您别告诉加里克。”
“我想带你去个地方,你肯定会喜欢那儿。”邓布利多微笑,“但是你得保证不告诉任何人。”
图卡娜疑惑又好奇,“我保证不告诉别人。”她挽住邓布利多的手臂,感到肚脐被钩了一下,他们幻影显形至一栋大宅的台阶上,爆裂的响动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
红发的是韦斯莱一大家子,韦斯莱先生从躺椅中坐起来,他深灰麻瓜西装外套和紧裹双腿的卡其旧马球裤子让图卡娜微笑。他热情地迎上前,兴高采烈地说:“哦,原来你就是西里斯的……”
他太太狠狠地踩了他一脚,“别多嘴,亚瑟。”然后向图卡娜张开双臂,“欢迎,姑娘,你能来真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