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没敢提冥界和自家欠债的事,怕吓坏闺蜜,也怕给闺蜜徒添烦恼。
李雪仪得知张活柔谈了男朋友,替她高兴,自然也想了解一下对方是个什么人。
某个周日,张活柔带阎冽在自己家与闺蜜见面,认识。
那天,阎冽穿白衬衫白西裤,留着黑短发与黑剑眉,相比起原本一身白衣,银发白眉的古装模样,张活柔觉得他这个“以防惹人注目”的现代造型有点逊色。
但对李雪仪来说,那一天那一面,惊为天人,一生难忘。
她紧张地主动自我介绍:“你,你好,我是活柔最好的朋友,李雪仪,木子李,白雪的雪,礼仪的仪。”
“你好,我姓冽。”阎冽微微一笑,轻轻点头。
他的嗓音清冷低沉,犹如水滴落入冰寒的深潭。
李雪仪怦然心动:“冽,好特别的姓。你几岁了?”
阎冽:“二十有三。”
他优雅克制,矜持沉静,不冷不热,似贵族,似王者,与四周凡尘俗世的气氛格格不入,却是全屋的焦点,像光源一样,不管是张活柔还是李雪仪,她们的目光都凝聚在他身上。
而他静静地坐在张活柔身边,狭长的凤眼笑看着她,听她嘻嘻哈哈讲述与闺蜜的趣事和糗事。
张活柔在吃汉堡,嘴角沾了沙拉酱,他拿起纸巾,小声说“别动”,然后轻轻替她擦净。
李雪仪坐在他们的对面,由最初移不开眼的惊艳,到激动兴奋,再到羡慕,之后妒忌,她顷间恍然,原来自己与对面的他俩,隔的不仅是一张桌子的距离,而是十万八千里。
李雪仪的笑容越来越僵硬,说话的次数越来越少,最后她拿出手机,问张活柔:“我给你们拍张合影?”
“好呀!”张活柔欣然同意,往男朋友身边靠,比着“v”手势,与阎冽同看李雪仪的手机镜头,留下一张合影。
张活柔很开心,难觅的爱情,难逢的知己,她两样都有了,冥界的爸妈该放心了。
李雪仪与阎冽见过那一面后,不时有意无意地在张活柔的面前问起他,甚至提出约第二次见面。
可阎冽身份特殊,公事繁忙,张活柔只好找理由推搪。推搪多了,失望的李雪仪忍不住说:“怎了,怕我把你的男朋友看没,都藏起来了?”
张活柔惊讶:“你说什么?”
李雪仪没敢再说第二次。
又过了段时间,李雪仪状似无心地说:“学校后门新开一家奶茶店,改天叫上你男朋友一起去呗,买两杯送一杯。”
不料张活柔说:“我跟他分手了。”
李雪仪愣愣,难怪张活柔最近把长发剪了,原来是这个意思。
李雪仪追问他们的分手理由,表面劝和,实际上,她心底有抑制不住的狂喜。
张活柔心里仍为分手难受,不愿多谈,又苦恼于还债的事,对闺蜜隔三差五的“劝和”有点烦了。
她很不愉快地说:“别劝了,我跟他不可能的了。”
李雪仪:“真不可能了?”
张活柔:“不可能,有可能我随他姓。”
李雪仪听得心花怒放,试探地问:“那,他有没有新女朋友?”
张活柔:“不知道,跟我没关系。”
李雪仪:“你把他的微信给我,我帮你打听下?”
张活柔:“不需要。”
李雪仪:“就打听一下,我不提你的名字,给我手机号码也行。”
张活柔:“都说了……”
话未说完,她忽地顿顿,强烈的直觉驱使她惊疑地看向闺蜜:“你喜欢他?”
李雪仪有种秘密被发现了的慌张,但不知怎的,她不掩饰不躲避,而是坦荡荡地反问:“是又怎样?他那么扎心扎眼。”
张活柔瞪着她:“什么时候的事?”
李雪仪:“很久以前。”
张活柔捂住胸口,那里堵得发慌,“你,你跟他说了?”
李雪仪好笑:“怎么说?你老把他藏着掖着,我想说也没机会啊!”
张活柔愣愣神,难以置信,又闻闺蜜说:“你不用摆这副表情,爱情嘛,今天爱明天不爱,很正常的。你已经跟他分手了,从此就是两个不相干的人,他以后跟谁在一起,哪怕是我,你也没办法有意见吧。”
张活柔定定看着李雪仪,心里有什么正在崩塌。
后来她才知道,她与阎冽留在李雪仪手机里的合影,早就被李雪仪编辑过了。
李雪仪将自己的自拍头像p到合影里张活柔的头上,在她的手机里,那张照片成了她与阎冽的合影。
李雪仪把对阎冽的爱慕摊开来说后,经常问张活柔要阎冽的联系方式。
“你别藏了,冽已经不是你的了,快把他交出来!”
“你太自私了,自己和冽没结果,就连我的机会都剥夺掉,你就不想想,他和我可能会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