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刃这次倒没再作妖,配合地和着温水吞了药,又和许依诺肩并肩坐在餐桌旁,虽然烧得滚烫,可依旧没有太多病人该有的娇弱,三两口喝了一碗白粥。
骆刃拿筷子戳了戳小猪猪形状的奶黄包,挑三拣四:“你买的儿童套餐么?”
“店员说比较好消化,适合感冒的人。”
骆刃“哦”了一声,跳过小猪,夹起一只胖嘟嘟的小白猫,“我吃这个。”
许依诺舀了一勺粥,随口问:“不嫌幼稚了?”
骆刃一口吞了小白猫:“这个长得像你,又软又白。所以我喜欢。”
许依诺:……
许依诺已经渐渐习惯了骆刃时不时满嘴跑火车,低头专心吃饭,尽量把他当做空气。
“骆空气”见许依诺怎么逗也不说话,许是放弃了,许是药力发挥作用,眼皮沉沉地打了个呵欠。
“我想躺一会儿,”骆刃带着鼻音,平添几分可怜:“你别走好不好?”
出乎骆刃预料,许依诺痛快答应:“好,我今天请了假,家里不知道。”如果现在回家,反而不好解释,不如熬到放学时间再回家,免得杨凤芹又疑神疑鬼地审问自己。
“真的?”骆刃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得寸进尺,“那你陪我躺一会儿好不好?”
许依诺不出意料地断然拒绝:“不行。”
骆刃退而求其次:“在床边坐一会儿好不好?”
“……”许依诺,“不行。”
骆刃家这套房子有四个卧室,主卧连着卫生间以及衣帽间,面积非常宽敞,发烧的时候,民间偏方就是盖被子出一身汗,以便辅助降温,许依诺到底不放心忽然娇弱起来的“骆病号”,看着他和衣上了床。
骆刃一双眼睛就没离开过许依诺,好像生怕自己闭上眼睛之后,她就要走,撑着不肯睡,没话找话地尬聊几句之后,终于撑不住闭上眼睛,几乎立即睡了过去。
不过几分钟,脸就更红了,额头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
睡着之后的骆刃,比醒着时安静乖巧不少,睫毛轻轻.颤抖,睡得不大安稳似的,许依诺叹口气,伸手抚上他的额头,仍旧很烫,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退烧。
她翻出骆刃刚刚吃的退烧药,说明书上写着会出现“犯困、嗜睡”症状,却也不甚放心,骆刃在松城无亲无故,她所知道骆刃的唯一亲人,远在帝都,还那么不靠谱,万万指望不上,如果真烧出什么毛病,也只有自己能管他。
许依诺去客厅将书包抱过来,打算就守在卧室,如果过两小时烧还不退,就押着他去医院。
这一次请假走得匆忙,许依诺没来得及精挑细选,满满装了一书包各科习题,好在骆刃卧室里的电脑桌够大,许依诺轻手轻脚地将一体机往后挪了挪,便把各科作业铺了一桌子。
她奋笔疾书,草稿纸用得飞快,不时摸一摸骆刃的额头,似乎真有退烧的迹象,大约卧室里空气不流通,许依诺觉得有些昏昏沉沉,嗓子发紧。
一下午过得相当充实,骆刃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他出了一身汗,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之前的不适感消退了大半,摸.摸自己的额头,居然真的退了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