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谔冷哼一声,瞧向了刘政会,刘政会一副淡定的模样,他拱拱手,道:“陛下,我等虽然是败兵之将,但俗话说,士可杀不可辱,还望陛下留情!”
侯君集哈哈一笑,道:“刘政会,你不过一个叛徒,哪有资格在这里装清高?你若是忠心,就该效忠大隋,而不是投靠李渊那个逆贼。”
刘政会苦笑一声,并不说话,他在大业年间,本来是太原的鹰扬府司马,说他是隋臣并不为过。杨侑忍不住“咦”了一声,看着刘政会,若有所思。
他知道刘政会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历史上被封为邢国公,算是李世民的心腹之一。他有些不明白刘政会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比如说历史上刘政会是留守太原的,刘武周攻打太原的时候,他成为了俘虏,直到李世民收复了太原,他才有了自由。而如今据杨侑所知,此人却没有留守太原,一直在长安,担任刑部侍郎、光禄卿等职,历史出现的偏差,不少啊。
杨侑眼珠一转,呵呵一笑,道:“刘政会,你我虽然没有谋面,但这一次,朕却要谢谢你,不然,朕也不会如此顺利捉住齐王呐!”
刘政会闻言一愣,隋帝这是什么意思?他能捉住齐王,要谢谢自己?李元吉也是愣住了,思索着杨侑的话。
杨侑显然不给他解释,而是一挥手,示意士兵将刘政会带下去:“刘先生是斯文人,不适合看打打杀杀的事情,来人,将刘先生带下去,好好招待他,不可怠慢!朕稍后再去谢他!”
杨侑笑着说道,他的话让侯君集有些奇怪,陛下谢他?谢什么?而杜如晦则眯起了眼睛,知道陛下肯定又有所打算。杨侗则摸着下巴思考着,三弟这是要做什么?
刘政会无奈地耸耸肩,这个时候,他有选择的余地吗?隋帝能这样对待他,就是极好的了,他还能有什么奢求呢?想到此,刘政会拱拱手,依旧十分淡然:“多谢陛下!”说着,缓缓走了出去。
李元吉死死地盯着刘政会的背影,他隐隐猜到什么,可是心中却不敢肯定。这时,杨侑笑了,道:“李元吉,你手中还拿着马槊,莫非还不肯投降吗?”
李元吉嘴唇蠕动了几下,四周全部是隋兵,他的部下已经所剩无几,慕容罗睺还被人一脚踹在膝盖弯,就此跪在地上,久久起不来,而谢叔方已经血染疆场,让他心疼无比。孤家寡人一个,能逃得出去吗?
“李元吉,你瞧你满身污秽,那里还有齐王的模样?你不嫌丢人吗?朕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回到长安的机会,你想听吗?”杨侑先是侮辱了他一番,然后抛出了一个诱人的诱饵。
李元吉一愣,旋即头如同小鸡吃米,连连点头:“什么机会?”
杨侑负手踱步,刀鞘撞击着明光铠,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思索片刻之后,杨侑停了下来,目光炯炯地看着他,道:“朕可以给你两次机会。”
杨侑竖起手指:“第一次机会,你可以从朕的猛将中,选取一人,只能你能战胜他,朕就可以放你走!”
李元吉的眼睛一亮,这的确是一个机会!
这时杨侑竖起了第二根手指:“若是第一次的机会丧失了,不要紧,朕念在当年曾祖父饲养过令尊,所以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杨侑说话的时候,特意将饲养二字念得特别清晰,一旁的隋军士兵听了,纷纷大笑起来,陛下口中的那个“令尊”不就是李渊吗?饲养令尊,那李渊岂不是阿猫阿狗?
士兵们的嘲笑让李元吉握紧了拳头,可是他不敢发怒。杨侑给了他活命的机会,他需要珍惜。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包括大唐的天下,如花似玉的美女。忍,一定要忍!李元吉这样安慰着自己。
“陛下,第二个机会是什么?”李元吉看杨侑半响不说,忍不住问道,他是多么渴望能活着啊。
杨侑摆摆手,笑了笑:“第二个机会和你无关,你只要安心等待即可!”
李元吉更加奇怪了,这是什么意思?
长安,皇宫。
好不容易睡下的李渊突然坐起了身子,一声大叫,有如被人割下了耳鼻一样,他大叫着坐了起来,恐怖的余音在屋子里回荡。尹德妃被惊醒,她伸出了玉臂,惊讶地道:“陛下,你这是怎么了?”
宦官王欣俊听到声音,匆匆而来,他用火石点燃了蜡烛,走到李渊身边,关心地道:“陛下,怎么了?”
烛光渐渐近了,尹德妃看见李渊的额头上全是汗水,她从一旁取过锦帕,为李渊擦拭着,“陛下,可是做噩梦了?”
李渊大口喘息着,宦官王欣俊端来了温热的水,李渊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脸色这才红润了一些。李渊将酒樽递给了王欣俊,道:“速速去宣太子,朕有事要他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