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段然委屈得都快哭了。
和靖公主眨眨眼睛,向苏轻鸢笑道:“我替娘娘打过了。”
苏轻鸢和陆离相视一笑,心情大好。
段然捂着脑袋,一脸哀怨。
直到小路子来报说是毓秀宫贵妃有请,陆离才皱了皱眉头,回到了正题:“既然段兄不肯去送信,朕只好坐等北燕挥师南下了!”
和靖公主忙道:“北燕使团可以用白雕传信,比信鸽还好用!今早我看见驿馆里还有两只白雕,想来应当不必派人往北边去的!”
“哦?那就好办了。”陆离若有所思。
“你真的要写信给北燕国主?”苏轻鸢问。
陆离点点头:“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北燕三皇子贪玩独自出城狩猎未归,总比北燕使团背信弃义不辞而别失礼于友邦的好。”
苏轻鸢点了点头:“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你最好顺便向北燕国主讨个宝贝来,两国之间以后还能好说话一些。”
陆离向和靖公主看了一眼,笑道:“那是自然的。”
段然警惕地张开双臂,把和靖公主遮到了身后:“喂,公主的事,我自己写信求我岳父,不用你帮这个忙!”
“噗哈哈——”苏轻鸢没形象地大笑起来。
和靖公主的脸红得都要滴血了。
陆离夸张地叹了一口气:“两国之间隔着千山万水,一辈子也见不到两次面,北燕国主如何敢把女儿嫁给你这样一个不靠谱的东西?我看呐,我还是在京城的才俊之中替和靖公主另择佳偶吧!”
“长离——”段然跑过去扯着陆离的衣袖,小腔调那叫一个哀怨。
苏轻鸢一边揉肚子一边笑得不可自抑,就连和靖公主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段然终于醒过神来,这才知道陆离是在耍他。
不过,只要能讨到媳妇儿,被耍一两回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算了,他心情好,他忍!
事情已经解决,皆大欢喜,段然也就兴冲冲地拉着和靖公主告辞了。
等两人走远,苏轻鸢立刻板起了面孔:“刚才小路子说什么?毓秀宫?”
陆离扯了扯唇角:“静敏她……她这一病折腾得不轻,好容易醒了,于情于理我都该过去看看。”
“哟,那您就去啊!脸红什么呐?磕巴什么呐?”苏轻鸢阴阳怪气地嘲讽道。
陆离无奈地牵起了她的手:“念姑姑多半在毓秀宫,咱们总不能坐视不理。你陪朕一起去,看看她在搞什么花样!”
苏轻鸢点点头,顺便甩开了他的手。
到了毓秀宫,照例是小宫女们热情地迎着,将二人带到了静敏郡主的寝殿。
这一次苏轻鸢倒是没有被忽略掉,小宫女们围着她殷勤地端茶倒水,侍奉得十分周到。
静敏郡主似乎确实病了,脸瘦了一圈,瞧上去楚楚可怜的。
苏轻鸢同她说了几句话就倦了,开始漫无目的地四处乱看。
陆离一时却走不了,因为静敏郡主抱着他的胳膊,说什么也不肯放。
一个伶俐的小宫女走了过来,屈膝行礼:“太后可是累了?这屋子里药气重,请太后到偏殿稍事休息。”
这是极不合规矩的,但那小宫女说出来极其自然,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放肆的话。
苏轻鸢点了点头:“那就走吧。”
陆离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
苏轻鸢勾起唇角,冷冷一笑。
偏殿之中,果然有人在等着她。
苏轻鸢打发走了小宫女们,缓步走了进去:“你果然在这里,还要故意害静敏生病,不怕他叫人来抓你?”
念姑姑不屑地冷笑了一声:“他不敢的。他若是抓了我,那个丫头必死无疑。”
“好好的,你又折磨静敏干什么呢?”苏轻鸢漫不经心地问。
念姑姑拨弄着炉子里的火,淡淡道:“一方面是要提醒你,我一直在;另一方面嘛,近来闲得发闷,练一练手,免得生疏了。”
“原来你也挺无聊的。”苏轻鸢一面冷笑,一面偷偷地观察着念姑姑的脸色。
嗯,瞧上去似乎没有太大变化,脸上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白可惜了那副精致的五官和那张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个老女人的白净脸皮——咦?今日这张脸皮瞧上去怎么有点儿老?
“你看什么?”念姑姑抬起手来摸了摸脸,警惕地问。
苏轻鸢摊了摊手:“看看又怎样?又没我漂亮,还怕我妒忌你还是怎么的?”
“行了!”念姑姑打断她的话,心情似乎有些不悦。
苏轻鸢果然住了口,笑吟吟地看着她,心中暗暗赞叹:“能把一个老妖婆骂成这个样子,想必御书房的那位齐编修文采是不错的!”
念姑姑干咳了一声,眯起眼睛盯着苏轻鸢:“你这几日一直跟着那小畜生,寸步不离?”
苏轻鸢点点头,委屈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