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 / 2)

鱼水清欢 果果猪 2442 字 4天前

叶清欢还在犹豫,盛鸿年笑得愈发僵了, 问:“不让我进去吗?”

叶清欢不语。盛鸿年长叹一口气, 垮了一张脸, 垂头丧气地小声咕哝:“拜托,我一个星期没见到你了。今天我坐了五个钟头的长途车到海城,一下车就想见你。可除了做饭,我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来找你。”

他这么说,她心里一软。

叶清欢咬咬唇,侧身让开了门口, 说:“进来吧。”

盛鸿年嘴角噙着一抹窃喜,立刻抬脚迈进了她的家门。

叶清欢关上大门,弯腰找拖鞋。鞋柜里倒是有一双男式拖鞋,是给爸爸准备的,他把拖鞋放到盛鸿年脚边,盛鸿年没发觉,兀自转着脑袋打量这套房子。

“你一个人住?”他问。

“现在是。”叶清欢回答,她没看他,伸手把袋子从他手里接过来。

“以前呢?”盛鸿年问,他记得上次过来的表白时候她家里是有人的,虽然没有亲眼见到,可她的样子看起来很怕屋里人听到些什么的样子。

“有个保姆。”叶清欢说,拎着东西转身朝厨房走去。

盛鸿年又把房子打量了一圈,两居室,房内的陈设很不错,比她在海城的家强了不少。

他原以为她的家是在海城的,因为她在海城外国语学校上学,也是插班生。能插班进海城外国语学校的人多年来没几个,他本以为她家境不凡,只是为人低调,不喜欢与人交流。

在文溪见到她后才发觉并非如此,她的家庭很平常。可是她却住在这个中高端小区,一个人住着两居室的房子。不管是租的还是买的,都不像她那个家庭能承担得起的。更何况之前还有一个保姆。

对他而言,她自始至终都非常神秘。她就是个迷人的局,他心甘情愿入局,盘桓其中寻找真相。

盛鸿年在门厅那里完成了心里活动,想要进屋,便想起要换鞋,低头的时候发现脚边的男式拖鞋,扬了扬眉。想她家既然备有男士拖鞋就是会有男人过来。他心里闪过一丝介意,很想知道那人是谁。

叶清欢从厨房出来看盛鸿年还在门厅里站着,问他:“你不想进来了?”

盛鸿年一怔,随即朝她露出个笑脸,两下就把旅游鞋从脚上踢了,踩着拖鞋朝她走过去,边走边问:“我会做香辣虾跟茄汁油焖虾,你喜欢吃哪种?”

“随便。”叶清欢往旁边躲开。

“那我做茄汁油焖虾,晚饭吃辣的容易上火。”盛鸿年说着话人已经径直走过来,路过她身旁的时候侧过脸朝她呲牙一笑,脸颊现出两个酒窝。

他笑得迷人,她却发现他左眼处有大片未褪尽的淤青痕迹。

盛鸿年走进厨房,叶清欢回头,目光循着他的背影,皱了眉头。

盛鸿年把手机里的音乐app打开了搁到案台边,一边听着林肯公园的歌一边做菜,手下剪着虾须身子左右摇摆,偶然扭头发现叶清欢站在厨房门口看他。

他朝她抛了个媚眼,自认帅气,叶清欢却一脸严肃。他自讨了没趣,就说:“很快就好。”说着把最后一只虾扔进锅里。

叶清欢垂眸思索片刻,转身走了。

饭菜端上桌后,叶清欢跟盛鸿年在餐桌两边面对面坐着,盛鸿年捧着碗大口扒饭。叶清欢碗里只盛了一点点米饭,她垂着眼慢慢地剥一只虾,冷不防一只剥好的虾仁掉到自己碗里。

她抬眼,盛鸿年含着满嘴的饭,用手指蹭了蹭鼻子冲她笑。她放下手里那只虾,沉声问他:“你受伤了?”

盛鸿年一怔,他都在这屋里老半天了,她都没问一句,他还以为她根本不在意的。如今她问了,他心里一喜。至于应对的说辞他早想好了,把口里的饭咽下了,指着自己的脸说:“那天骑车,摔了一跤,还好没破相。”

叶清欢皱皱眉头,不尽信的神色。

盛鸿年捏着筷子歪着头笑,问:“我的手艺怎么样?”

叶清欢没说话,接着剥那只虾,盛鸿年瞟了眼她碗里的虾仁,也继续吃饭。吃完一碗饭他去厨房又盛了一碗,回来后见叶清欢在喝汤,她面前的饭碗已经空了。

他低下头,抿嘴偷笑。

叶清欢喝完汤,放下碗,抬眼间见盛鸿年笑眯眯地盯着她,便有些赧然。她垂下眼,把筷子跟碗并到一处,说:“我吃好了,你慢慢吃。”

“有个事我想问问你的意见。”盛鸿年却说。

叶清欢看着他,他还是笑眯眯的,她静静等他下文,他说:“这么晚了,你这里离学校近些,我想我今晚能不能在你这里借宿一晚?”

叶清欢一个大喘气,脸刷地白了,眼睛瞪得很大。

盛鸿年噗嗤一声笑了,戏谑地说:“看把你吓的,我逗你玩儿呢。”

叶清欢沉下脸色,起身回房去了。盛鸿年捧着碗坐在餐厅,兀自笑得浑身乱颤。

吃完饭,盛鸿年把碗筷拿去洗,然后把剩饭菜收到保鲜盒里,一样一样放进冰箱。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看到叶清欢已经从卧室出来了,她在沏茶。

她竟然喜欢喝茶?他倒是没想到。

他自发自愿地凑过去坐到沙发里,倾身靠近她问:“什么茶?”

“碧螺春。”叶清欢头也不抬地说。

“文溪的吧,文溪碧螺春最有名了。”盛鸿年说。

她递给他一杯,他接过去喝,茶水入口微苦回甘,他心里甜得很。其实他也尝不出这是不是文溪的碧螺春。商家老头子酷爱泡茶,书房的存茶动辄一克值千金,他也没喝出什么好来。

可只要是经她手冲泡而成的,就算是干草叶子泡的汤他也能喝出西湖龙井的味儿。

他嘴巴含着茶杯边缘偷偷瞟她,她拿着茶匙专心拨弄罐子里的茶叶,那样子让他有种错觉,好像她跟他已经是老夫老妻了。

或者说,是一种憧憬。

如果时间就此快进几十年,他跟她就会白了头,她沏茶,他喝茶,儿女一旁伺候,孙子孙女绕膝嬉闹,其乐融融,共享天年。

“你什么时候走?”叶清欢问。

盛鸿年正傻笑,突然被打断了有些不乐意,他抬起手腕看看腕表,说:“过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