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过白栋后,杜挚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密折送入栎阳宫中,嬴渠梁果然很满意,在月中朝会上,不但没有提及杜挚私通叛贼之事,还在群臣面前大力夸奖了他。
因为实在没得夸,就说他在任职左司空期间,不但为老秦尽心尽力,更为白家造纸坊的创建人之一,推动老秦商贸交流,功在后世云云......听得群臣无不用十分古怪的目光打量杜挚,什么时候干私活也变成为老秦做贡献了?这多半又是白左更暗中相助,杜挚这个眼中只有利益的奸滑小人竟然能交上白左更这样的朋友,也真是运气好到了极点。
不过白栋也因为这次替朋友出头,被君上小小惩罚了一次,君上果然要他全面负责孟家流放之事。
孟家人虽是流放西域,其中也有许多安排,例如行动路线如何规划、要有多少军队随行监察、基本物资如何发放,都要有个说法,毕竟这是流放不是杀戮,既然君上要体现出宽厚仁慈之心,孟家人至少在正式进入西域时是不能死太多的,否则天下诸侯都会指责老秦心口不一,徒惹天下人耻笑。
而且万人入西域,就算只给他们最基本的生活资料,也是一笔很大的耗费开支,有些臣子已经在怀疑嬴渠梁的做法是否正确了,为了一些本就该诛灭九族的叛贼而耗费老秦钱粮,怎么看都是个亏本的买卖。
当看到白栋和杜挚主动要求承担流放孟家的所有耗费,群臣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君上会放过杜挚了,原来是君臣之间早有了秘密协议,君上特赦孟家族人,白栋这个老秦大富豪和杜挚这个曾与孟家夹缠不清的人则主动出资,如此一来,既不需老秦耗费钱粮,君上又得了一个宽仁慈厚的好名声......这主意也不知是谁出的,当真是极妙,让登基不足一年的君上无法拒绝。
卫鞅盯着白栋的后背,面上神色变幻,心情却是十分复杂。
那日被嬴渠梁的特赦令当众打脸,他左思右想也难平胸中之气,最后一赌气去了栎阳宫,足足赖到两更天才得到嬴渠梁亲自接见,所以除了白栋和杜挚外,他是第一个知悉‘建设新~疆’大计的老秦臣子。此刻他心中又是气馁、又是不忿,多半还是缘于自己不能参与其中,以他对白栋的了解,自然猜得出此事多半会成功,开疆拓土的大功凭空就被杜挚这个小人拣了去,凭什么?
“鞅啊......还对刑场之事念念不忘麽?老夫知道你心中不服,也知那孟家依法该被诛灭九族,不过法令如人,也当应时而变;君上新起,孟家又是百年累世大族,如果连孟家吃奶的孩儿都要被斩首,你让老秦群臣如何做想?那些贵族世家又该如何?所以这次白栋没有做错,君上也没有错,若换了是老夫决断,也当如此。怎么,你还以为孟家人到了西域就能活命?那里有凶猛的羌人,更有城邦诸戎彼此攻伐,光是势力强大的部落就不下二三十个!孟家人到了西域,那就是一群羔羊被扔进了狼群,你难道还以为君上会武装他孟家的战士不成?”
散朝后甘龙没有抓住白栋说话,倒是来安慰自己曾经反对过的卫鞅。
他会如此对待卫鞅完全是缘于白栋的蝴蝶效应,因为白栋的压制,新法变得更为柔和可行,也让这位老臣看到了新法对老秦的作用;他与卫鞅从来都没有私人仇恨,争执就在于新法过于狠厉酷毒,如今新法被白栋影响改变,没了根本层面的冲突,自然就要关心这位老秦的变法大臣了。
“哎......上大夫是中正宽厚之人,又如何会知道白左更的手段。他怎么可能会让孟家的人都死在西域,这其中......”
“其中如何?”老甘龙微微一愣,显是起了好奇之心。
“这其中的奥妙,鞅不敢说,也不能说,总之日后上大夫就会知道的......”想起嬴渠梁对自己的叮嘱,卫鞅哪里敢多说半句?如今他虽然还是那个胸怀理想的法家名士,却因为白栋的出现,已经不是历史那个叱咤风云、一日间斩杀千万人的权臣卫鞅了。
“你不说,老夫便不问。因为老夫向来就不是个好奇的人......”老甘龙微微一笑,果然转身离开,没有再多问一句话。
卫鞅望着老甘龙离去时的背影,心中只觉万分佩服,看到这位老人的行事作为,似乎他胸中的不平气都消除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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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帐中人影交叠,足足纠缠了一个多时辰,苦酒才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声,仿佛一滩烂泥般萎顿在白栋胸前;感觉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空了,就这么趴伏在白栋身上赖着不肯起来,半个玉脸贴在他的胸口处,听着他的雄浑有力的心跳,一只小手在他的胸口处划来划去,似乎是期待某人再来上这么一回,却又有些担心自己承受不住,心里还在犹豫着。
“夫君是越来越威猛了,让人家险些就要承受不住。看来这次雍郿之行那个小妖精还算守规矩,没有吸干了你的骨髓......”
一想到白栋住在军营外的那晚是由跳蚤仗剑守护,苦酒心里就会发酸。倒不是她爱拈酸吃醋,只是这种仗剑护卫夫君的场面想想就让人无限向往,看来这剑法还得练,不跟那个小妖精学,也要聂诸传她几手才行,否则还不被那个小妖精占尽了上风?
嘴里撒着娇,苦酒其实还是很乖的,在白栋胸口划了个满意的圆圈后,就跳下床去拿事前炖好的当归鸡汤。因为房间内没有外人,她干脆连衣服都没穿,一双修长美腿和挺翘的香臀直接暴露在空气中,她在憧憬着,夫君看到自己这般迷人的背影会不会再次‘激动’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