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华夏第一恐~怖组织的当家老大,乔装易容的手段一流,脖子上系的都是正经的地中海沙丁鱼,任谁也瞧不出半分破绽。
禽滑西瞪了白栋一眼,闷闷地走进房间,坐下来就道:“好一条丝绸之路,你这是想活活累死墨家子弟啊?偏偏此行又让我墨家之人看清经济商贸之利,明白了只有发展你口中的‘经济’才是兼爱天下之道,竟然无法割舍。你明白告诉我,是不是早就看墨家碍眼,才想出这么个法子牢牢系住我墨家?”
毕竟是墨家巨子,果然不是傻瓜,不过禽滑西埋怨归埋怨,见到白栋若有深意地望着他,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白栋也是哈哈大笑,改变一个人都是非常困难的,何况是改变墨家?就算禽滑西肯接受改变也总要抱怨几句的,洞房里享受过欢娱的新媳妇不还得伪装害羞麽,这就是一个道理。
“巨子是我华夏智者,自然看得出经济商贸之道会对天下有多么重大的影响,咱们便不谈利益,只说为民。墨家在巴蜀的丝绸基地让蜀人得了生计,贩卖到波斯后,就可以赚取波斯富人的钱财,然后用这些钱在当地购买棉花和棉花种子,让波斯的农夫也有了生计,这些棉花和棉种带到华夏,从此华夏便有了最上等的过冬之物,制作棉衣和种植棉花的农工又可从中获利,如此兼顾东西方民生计,难道不是真正的兼爱天下,难道不会令墨子地下有知也要喜翻了心麽?”
白栋微笑道:“如此不需兵戈就能令天下兼济,不比墨家去帮人打仗来得美妙麽?慎子兄此刻应该感谢我才是,不过我这个人向来都是只求奉献,不求回报的,你也无需客气的。”
禽滑西哈哈大笑:“好一个白子,常听人说白子多怀仁念、却也有霹雳手腕、灭国之能,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的脸皮也是极厚的,你是只求奉献的好人麽?楚国项家是多大的家业,却被你坑得如此之惨,这就难怪项猛拼了命也要找你报仇雪恨了。”
“经济之于一国,可如甘霖之慈,也可如刀兵之凶,项猛心中只有金钱,几时顾及过天下苍生?所以我不是坑项家,而是顺应经济规律,顺应大道。”
“你是胜利者,总是你的道理。不过这个项猛也是个人才,短短几年,就能赚取了几千万钱,成为你的劲敌,我倒是很想知道,白子会如何应对?”
这次秘密来到伊斯坦布尔海港,正是为了应对木西京和项猛的阴谋,只是不知白栋要如何安排,禽滑西很是好奇。
木西京要裹乱义渠,项猛则密伏良久要算计白家商社,可谓双管齐下,白栋却身在万里之遥的波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让人很难猜测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难道是要墨家出手去暗杀项猛和木西京?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就是有些不符这位白子的行事风格,怎么看都是个下策。
“也是我过于大意,才让项家渐渐成势,这次我要拜托慎子兄一件大事。袭杀项猛!”
“我没听错吧?堂堂白子,一代文宗,凤鸣书院的始建者,竟然要拜托墨家刺杀他人?”
禽滑西哈哈大笑,白栋向来不主张墨家刺杀手段,想不到这次居然来请自己出手,真是让他心中大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