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生的俊俏,人也阳光,最关键的是性子里,还带点恰到好处的浪.荡和江湖气。
但蓝烟和祝玥都知道,江余是……装的。
他有位年轻有为、风流且多金的父亲。
正因为江城气宇轩昂,当年一眼就被岳父相中,爱护培养,送门面给启动资金,硬生生把他捧成了越州创业青年的典范。
可即便如此,也挡不住江城不安分的心。
岳父在时,他还有所顾忌。自岳父去后,他就一日浮浪过一日,不知金屋里藏了多少娇。
蓝烟记得中考前一周,江余把她和祝玥都喊出来,整个人都是灰败的。
他问她们是不是女孩子,都容易情难自已。为什么做错的是他爸,伤心的总是妈妈。
后来蓝烟才知道,那晚是江余妈妈的生日。江城为了安抚夫人,声称特地从4s店订了台崭新的超跑。
短暂的和美融洽,止于江城公司新招的那位清纯可人的管培生。
江余甚至觉得,那个女孩子,也比他大不了多少。
可偏就是她,仗着自己年轻美貌,学历闪亮,居然敢打电话给他妈妈示威。
她的话,江余一字不落,重复给蓝烟和祝玥听过。
“……你以为那台车是江城专给你买的吗?!我劝你别傻了,你打开车主设置看看,第一个设置是我的。”
蓝烟当时听的触目惊心,可她也发现。
这样家庭长大的江余,对女生非常尊重,但也仅仅止于尊重。
江余和这个年龄的少年少女不同,对于谈一场不分手的恋爱,他没有丝毫憧憬。
况且,平时在班里,有人说八卦蓝烟就听一听,没人说她也很少主动去问。
民乐团训练、外出演奏比赛,经常她从外面回来,铺满一整桌的空白试卷,都能把她活埋掉。
她哪里还有空去管别的。
或许就因为管不了,一不小心,就踩碎了陈萌的少女心。
蓝烟心里没滋没味的。
有种别人戏都唱完了,她还坐在台子底下,眼巴巴等开场的呆滞感。
“江余尴尬,你就随他尴尬去,别管他。”
靳骞冷哼了声:“他自己惹出来的烂桃花,凭什么让你受罪。”
“……算了吧。”
蓝烟垂下眼,嘟嘟哝哝:“可能我的确不是很擅长观察周围的人。和我没关系的事,我都太迟钝了。以后我……改改吧。”
现在看不清没关系,可以学,可以改。
她并不想成为,一辈子都要仰仗别人保护,分不清是非的小姑娘。
“也没什么。”
靳骞微眯了眯眼,整个人看起来很疏懒。
他拖着调子说:“还有的人,应该说,还是挺善于观察周围的吧,但也不想管。”
“活脱脱一个中二病。自以为不与世俗同流合污了,实际上就是一个字,懒。”
“……你还真对自己有比较客观的认识。”
“那当然,”靳骞看着她,勾出一抹笑:“懒是我的人生法宝。”
“我已经给自己规划好那么多重要的事了。我又不是机器,哪能二十四小时开机。”
谁要再说靳骞是高岭之花,蓝烟第一个不服气。
明明应该是精妙瓷瓶里的白水仙。又中二又闷骚。
蓝烟嫌弃地扫他一眼:“……比如呢?”
“比如高考,比如学临床医,更比如——”
靳骞止住话语,慢慢收敛了笑意。
他认真,又微不可闻地说了一个“你”。
比如你。
人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时,大半用来吃饭睡眠,维系生命,剩下还要用来学习。
如果我要关注那么多人,那什么时候用来想你。
“……我知道啦。”
蓝烟轻轻拍了他一下,开开心心的。
就算我要关心别人,多去了解周围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