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叔的叮嘱下,王兆靖特意换上了长衫,尽管这样骑马不太方便,可却更能表现出举子士人的身份,过关卡什么的也就更加方便。
把这些都做好,河叔领着王兆靖和赵进,以及随从四人在通州找了家不错的客栈住下,剩下的人也可以在住处好好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河叔带着赵进他们出发,在午饭之前就赶到城门那边。
“这守城的兵卒穿得也很破烂,倒是那几个税丁光鲜些。”进城之前,王兆靖低声和赵进说道。
从徐州出发一路到京师,沿途也见到官军兵丁,这些人给人的印象就是穷苦,穿着破烂衣服,拿着的兵器带着锈痕,脸上有菜色,腰背不能挺直的都很多,赵进和王兆靖都是习惯了赵字营家丁的挺拔和自信,看惯了自家的虎狼之士,再看这些官军兵丁的穷苦畏缩,这对比格外的强烈。
本以为地方上穷苦,到了京师这大明中枢天子脚下会有不同,没想到也是差不多的样子,在通州到京师这一路上,官道上可以看到成队的官军,问到河叔才知道是京营兵丁,他们是给宦官和勋贵的庄子上去干活,从农活到杂事,无一不包。
这倒和徐州一样,在徐州地方上,需要大股劳力,要找两处,一个是周参将,一个是徐州卫,他们都有兵丁作为劳力,只要管饭就可以使用。
没曾想京师也是这般,大家都觉得京营近二十万兵丁不打仗作战,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各家做活,而且用了还是官家支付粮饷,连饭都不用管,这可真是无本生财的好事。
甚至不少京营兵丁,平时根本不在营中,而是在那些勋贵太监的府内庄园内,直接就被当成奴仆下人一样的使唤。
“..大明天下都是一般模样..”王兆靖感慨说道。
进城之后,也没有让人觉得京师有什么煌然气象,入冬后下过几场雪,脏污的地方不少被厚实的雪盖住,看起来还好,可扫过雪的地方就能看出垃圾遍地,加上烧柴烧煤,连雪上都有黑灰,偶一起风,立刻尘土扬天,让赵进他们这些从南直隶过来的很不舒服。
穷苦人居住的地方也不比别处好多少,一样的破烂,不少乞丐叫花子聚集在城内,一看到有外人进城,立刻蜂拥围上来,嘴里说着哀求或者吉祥贺喜的话语,还有人趁机想要偷摸行李。
也就是赵进等人骑在马上,那气势看着不像良善之辈,乞丐们才没有苦苦纠缠。
过了这片区域,等到了王友山居住的地方,两边街道什么的就齐整很多了,这片区域的宅院都是京官们居住。
赵进注意到一件事,其他各家门前都听着车马仆役,只有一家门前很冷清,再看看王兆靖脸上的忧色,就能大概猜到是那一家了。
上元节已经过了,各个衙门都已经开衙办公,不过王友山却没有去都察院,而是在家等待儿子和赵进。
“小时还不觉得如何,现在看,实在是太局促了,不过在京师就是这样,城内没什么大宅子,就算内阁首辅的宅院也不过三进五进。”王兆靖的心情调整很快,走进院子之后,还笑着跟赵进解释。
院子两进,王友山身为父辈,按说应该在屋内等候,可他已经迎了出来,王兆靖和赵进看到,都连忙摘掉帽子,恭敬的行礼问候,那边父子相见,明显有些激动,王友山很是关心的打量端详,眼圈都有些发红。
不过读书人的门第讲究个礼数和有规矩,即便是父子之情也不能流露的太过,王友山很快笑着对赵进说道:“这才多久不见,小进的气度又沉稳了不少,看来成家立业果然是相连的。”
彼此问候几句,一起进了屋子,尽管门前冷清,可在王友山身上却看不出什么在意的,很是坦然自若。
“出来看看是好的,不过你现在干系方方面面,快去快回,考完就快些回徐州,不要耽误了事情。”大家是自家人,王友山说话也很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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