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大人,兄弟们撑不住了,贼人的火炮太厉害!”
“童大人,咱们不能给山东兵马卖命,这些都是辽镇种子,这么打光了怎么对得起家乡父老!”
胆寒变色的一干军将围着童青山央求,而不远处的山东军将则被人围了起来,现在可没有人管什么军令,管什么大义,随时准备火并逃命。
游击童青山的脸色同样难看无比,他看到了一发炮弹落在前面的队列中,最后慢慢滚到自己跟前,炮弹上沾满了血肉碎片,最起码夺走了二十个人性命,还有十几人生不如死,对方火炮居然犀利如此,威力这般巨大,打的这么准,而且射速还这么快,童青山不记得在大明看到过这样的火炮,也从没想过有这样的火炮,远处近两千的骑兵已经崩了,眼前这几千步卒也开始溃散,这些可都是自己将来荣华富贵的本钱。
“撤什么!”在众将的嘈杂声中,游击童青山大吼说道,这让周围顿时变得安静。
“你们想去落草吗?你们还在登州莱州那边被看做匪盗,被人瞧不起欺压,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这一次赢下来,不,哪怕我们能撑下来,以后都能上正途,要是这么散了,天下间哪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处,难道你们真想占山为王!”童青山额头青筋暴起,声色俱厉。
他在这边咆哮,不远处却有人爬到一具尸首跟前,抱着嚎啕大哭,显然是亲人被炮击打死了,那人边哭边喊道:“兄弟啊,是哥哥害了你,当时咱们留在徐州的庄子里,安稳活着,怎么就会有今天,这是哥哥领着你自寻死路啊!”
“这等扰乱军心的混账,立刻斩了!”游击童青山暴跳如雷,指着那人大骂说道。
凑在童青山身边的诸将也不敢求情,那嚎哭的是个把总,当年曾被赵字营收拢,然后逃出,又被厂卫的人招募送回青州南边的田庄,里应外合破了徐州的庄子,算是立下大功,回来后就被提拔成把总,兄弟也有个伍长的名目,一直吹嘘自己选对了,谁能想到有今天的下场。
听到主将号令,立刻有兵丁过去将人拿了直接砍掉人头,在马上的督战队不管三七二十一,看到溃逃的人就是砍杀,回来的骑兵也加入督战的队伍中,秩序终于被稳住了。
“诸位,贼众不知死活,要和咱们白刃接战,他们要放弃了火器的优势,反倒想靠过来逞英雄,这是咱们爷们转败为胜的大好时机,压着下面的儿郎们上去,咱们还是以多打少,我就不信打不垮这些贼人!”游击童青山神色狰狞的说道。
下面众人此时也没什么法子可想,在辽镇过来,在登莱两府苦熬那日子实在不好过,现在好不容易重回正途,有了官路上的前程,怎么能这么丢下,反正上官给了交待,逼着步卒向前冲,然后再用马队压上,还有胜机!
辽镇官军将领已经意识到徐州人马的火器犀利,可还是不信对方会在白刃接战中胜过自己,官军士卒再怎么不堪,多少也有组织和配合,也知道怎么沙场向前,你个偏僻之地的内陆贼众能有什么见识,咱们硬碰硬看看!
游击童青山交待完这边,又是转身对总兵杨国栋的家将说道:“刚才多有得罪,劳烦回报大帅,我部愿奋力向前击溃贼众,还请大帅随后派兵相助,以多打少,必得大胜!”
刚才那总兵杨国栋派来的家将被辽兵用刀逼住,当真是惊魂未定,在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好气,那游击童青山毫不含糊,直接就是两块沉甸甸的金锭送上,这才让那家将脸色多少和缓了些,那家将点头说道:“请大人放心,大局为重,卑职这就回去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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