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2 / 2)

又叫了林妈妈、宋妈妈与荷香、鸿雁一起,准备徐锦瑟入宫之物。

此次入宫,皇后只说要小住几日,并未提及具体时间。魏氏叫人收拾时,便恨不能将徐锦瑟用到的一切都带了去。还是徐锦瑟道宫中何物没有、既是皇后娘娘宣召,定是准备周全,短不了她的吃用。

魏氏却仍不放心,只恨不能将一府之物都叫徐锦瑟带上。

如此折腾了半日,终是勉强准备妥当,将徐锦瑟送上了去往皇宫的马车。

随着那车轮轱辘辘前行,魏氏忍不住捂住心口。不知为何,徐锦瑟这一去,她心中极为忐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却说徐锦瑟的马车刚一启程,徐锦秋便和曲姨娘赌起了气。借着散心的名义,带了拂煦出府,直奔柳树巷一家书坊。

待入了书坊,便找个借口将拂煦打发出去。

坊中人并不多,徐锦秋胡乱翻看着书籍,面上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恰逢她伸手拿一本书时,另一双手也伸向这本书。

两只手不期然碰到了一起。徐锦秋蓦地缩回手,惊怒回头:“是哪个——”

话未说完,来人笑盈盈的脸映入眼帘,徐锦秋的声音戛然而止,过了好一会儿,才垂下头,柔声道:“是、是你?”

“惊扰了小姐,是小生的不是,小生这便给小姐赔罪了。”书生说着,拱手作揖。

徐锦秋扑哧一笑,瞧着近处无人,便低声道:“哪个要你赔罪。”

书生微微一笑,拉了徐锦秋往坊内走去,三转两转绕过几个书架,便到了一处无人转角。徐锦秋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嗔道:“这么些时日都不见你递信,怕是早忘了我了。”

“好妹妹,这可冤枉我了。”那书生道:“自上次一别,我便回家央了母亲去妹妹家提亲。不想妹妹家中一口便回了绝,倒叫我母亲堵了气,将我拘在家中好久,今日才得了机会出门。”

原来这书生名唤刘书皓,正是先前遣人向徐锦秋提亲的常平刘家二老爷的嫡次子。

说起刘书皓与徐锦秋的相识,倒也勉强算是一桩韵事。

自云姨娘惨死、徐锦华被禁足,徐锦瑟恢复了身份后,曲姨娘便有意拘着她的性子,不叫她与徐锦瑟起冲突。时日久了,徐锦秋难免气郁,终有一日按耐不住,赌气跑出府去。

原只是在河岸边散心,待气消得差不多、正想回府时,正遇上找出来的拂煦。

原先快压下去的怒气瞬间被点燃,徐锦秋瞪了拂煦一眼,转头便跑。不想前一日刚下过雨,地面湿滑,竟是一脚踩空,往河中滑去!

徐锦秋惊叫一声,眼睁睁地看着河面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心中惊恐到极点!

便在此时,一双手横地出现,将她拦腰抱住,拖回了岸边!

徐锦秋惊魂未定之时,便听那救她之人道:“小生唐突,还请小姐见谅。”

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刚竟是被一陌生男子给抱住了。

她惶然回头,正对上刘书皓的眼眸,心头顿时一荡,竟说不出话来。

两人便这样默默对视,还是拂煦赶了来,才打破这奇异的局面。

刘书皓身有要事,当下便急匆匆的走了,只言改日定向小姐赔罪。徐锦秋也说不清是什么心思,竟应了下来,从此二人便有了来往。

这一来二去之间,这一对年轻男女竟是暗生情愫,私下频频往来了起来。

这书坊,便是刘书皓家中产业。二人几次相会,都在坊中。

知晓此事的拂煦,也被徐锦秋以“你若敢说,我便告知姨娘你故意想害我落水,才被刘公子所救”的理由要挟,不敢吭声。

那一日被徐锦瑟撞见时,徐锦秋与拂煦正在谈论刘书皓,故两人都格外心虚,叫徐锦瑟看出了端倪。

此时徐锦秋闻听刘家已上门提亲,却被一口回绝,面上便有些阴晴不定。发生这种事情,自己竟毫不知情,定是家中刻意对她瞒了消息。

刘书皓见她这般,便着意道:“好妹妹,这次不行,过些时日我再想想办法,总归将你娶回家中。便不知岳父大人有何喜好,我也好讨好一番,说不定下次便成了。”

“哪个是你岳父大人。”徐锦秋嗔了一句,倒真的说起徐丘松的喜好来。

刘书皓认真听着,不住点头,黝黑的眼眸在此刻显得格外幽深。

就在徐锦秋与刘书皓私会时,徐锦瑟的马车也到了宫门处。

徐锦瑟在鸿雁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抬起头来,仰望这巍峨大门。旋即深吸口气,随在刘公公身后,跨过了这扇分隔皇宫内外的大门。

第145章 觐见

徐锦瑟踏入长阳宫时,猛地感到一阵清凉。宫中是不能坐轿的,她跟在刘公公身后,一步步走到长阳宫时,已至申时。虽不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却也有些许暑气。不想一入这宫门,便凉快了起来。

再往里走,温度趋于平和,虽也是比外面清凉,却没有刚进门时的凉意。

徐锦瑟注意到,这长阳宫,仅在在宫门附近不起眼地方,摆着几个冰盆。如此,待入到殿中,冰盆带来的凉意已消耗得差不多,却还能比外间清凉。

只如此做,消耗的冰盆会比直接摆在殿中多得多,恐怕也只有皇宫中才能得见了。

进入正殿后,徐锦瑟便垂下头,目不斜视的跟在刘公公身后。待听到刘公公跪下请皇后安时,便也随之跪下。

“这便是徐家长女徐锦瑟了?”皇后温声道。

“回娘娘的话,正是徐锦瑟。”刘公公向徐锦瑟丢了个眼神,徐锦瑟立即行礼,道:“民女徐锦瑟拜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倒是个懂事的孩子。”皇后点了点头,道:“起吧。”

徐锦瑟这才起来,只依旧还垂着头,一副恭谨柔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