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彬霏胀红了脸道:“我……我做错什么了?”
田妙雯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不要打他的主意!否则,你会永远失去你的妹妹!”
田彬霏仿佛被迎面重重地打了一拳,猛地退了一步,失措地看着田妙雯。田妙雯已然举步向外走去,田彬霏眼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欲唤不敢,突然大吼一声,狠狠一拳打在障子门上。
这一拳下去,那障子门“喀喇”一声被打得粉碎,木条木屑和着碎纸纷飞激射。
几个丫环闻声从厢房里出来,一见大少爷正在大发雷霆,不禁噤若寒蝉。
田彬霏的拳头上殷红的鲜血一滴滴地落在地上,他的心更在流血,他知道,那个从小黏在他身边,什么都听他安排的小妹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无论他舍得或是不舍得,当她长大的那一天,一定会展翅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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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牢里面……
华云飞惊奇地四下看着,道:“这是大牢?”
叶小天道:“唔……,这儿本是牢头儿的房间。”房间不算很大,但很整洁,牢头儿的房间当然不会太整洁,但是牢头儿搬出去之后,叫人打扫过。
房子是个套间,里面是卧室,外间是会客室,作为犯人通常没什么客人可会,所以这里又兼了书房,临墙有个书架,架子上摆着四书五经,还有话本儿。
书房有一扇窗,从窗子可以看到监牢的庭院。窗台上摆着两盆蔷薇花,开得正艳。窗下有一张藤榻,藤榻上有靠枕、褥垫,这样的牢房,华云飞还是头一次见到。
李大状淡然道:“不必少见多怪。常言道刑不上大夫,土司老爷们坐牢跟我等小民坐牢自然是不一样的。我还见过一位土司坐牢的时候,牢房里有丫环伺候,还有自己的小厨房……”
华云飞闭上了嘴巴,天下之大……,他这只井底蛙没见过的市面多着呢,确实不必惊讶。
田妙雯站在他俩前面,看着叶小天,平静地道:“三日后,我就去卧牛岭,你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如果是寻常女子到牢中探望未婚夫,此时或许已经忘形地扑到他的怀中放声大哭了。内敛些的也该吁寒问难一番,但田姑娘走进牢房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他有什么交待。
田大小姐的表现叶小天很理解,两人至此关系等于是已经确定了,但是在感情上,他们两人都还没有情侣的感觉。
在田妙雯而言,当初以自己的终身作为悬赏是为了杀人,在叶小天而言,今天答应娶亲是为了不负田大小姐出面作证的义气,如此因果太也奇妙,心态上一时无法适应,只好摆出一副公事公干的模样才自在些。
叶小天认真地想了想,道:“我手下的人,有山中蛊教一派,有山中部落一派,还有从于家招降的于氏兄弟一派,此外还有从张家接手的庄户人,很复杂,他们彼此间不大买账、除了我对别人也不大服气……”
田妙雯打断他的话道:“这些事你纵然说与我知道也无济于事,总需我去面对。说点有用的!”
叶小天被噎了一下,想一想,又道:“我一走,铜仁、石阡两府必定群魔乱舞,展、曹、张三家甚至包括石阡杨家的一些人,很可能联合起来搅风搅雨。”
田妙雯道:“这是必然的,你想怎么做?”
叶小天又想了想,缓缓地道:“这是他们的机会,也是我们的机会!”
田妙雯目中异芒一闪,道:“我懂了!”
“你保重,我走了!”
田妙雯向叶小天点点头,转身就走。李秋池和华飞云呆在当场,她特意找他们陪她来牢里,就只为了问这一句话?李大状正好心地打算拉着华云飞去参观内室,以方便他们小夫妻谈谈感情的,怎么就走了?
叶小天看看一脸错愕的李秋池和华云飞,忍不住解释道:“她找你们来,只是为她做个见证,省得卧牛岭那班人,不认这个突如其来的主母大人。”
李秋池皱了皱眉,对叶小天道:“东翁觉得,这位主母大人怎么样?”
叶小天轻笑道:“好!很好!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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