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向祁曜,毫不避视他的怒火,“蓝某虽不是陛下之子,但陛下也应该了解蓝某的为人,蓝某要是风流成性,也不会寡身至今。”
在听女儿哭诉时,祁曜确实是火大的。
但听他正义凛然的说完,心下也泛起了嘀咕。
蓝家兄弟俩,他也算看着长大,这蓝文濠为人品性确实称得上正经。在女人的问题上,就是荣皇也向他倾吐过无奈。
这蓝太子誓要自主成婚,谁给他说亲都无用,就连朝中大臣联名上书要他尽早成亲都改变不了他的想法。如果他真对六公主有何心思,凭他们两家的交情,只需要提一句,他绝不含糊,定会一口应下他们的婚事。
想到这,他怒容转向女儿,“郁桐,你自己说,可有认错人?”
祁郁桐伤心的哭诉道,“父皇,这种事我怎能认错人呢?就是他拦住女儿欲轻薄女儿的!”
蓝文濠放声冷笑,“六公主,难道你忘了蓝某还有个孪生弟弟吗?”
☆、【84】我们是两情相悦
祁郁桐立马驳斥道,“你们兄弟俩谁是谁,我分得出来,你别想把自己犯的错推到你弟弟身上!”
蓝文濠再笑,“那你说说看,我跟我兄弟差别在哪?”
祁郁桐想都没多想,“你们兄弟性子完全不同!”
蓝文濠嘲讽的撇了一下唇角,然后又面朝祁曜,“陛下,六公主夜半深更遭人轻薄,先不说事发在何处,但六公主仅凭我们兄弟的性子就断定是我蓝文濠轻薄她,我实在无力辩解。”
祁曜沉着脸朝女儿瞪去,“他们兄弟二人极其相似,那种情况下你如何分辨性格?”
尽管受委屈的是自己的女儿,可女儿辨人的说词他也不赞同。
敢当街轻薄女子,都是无耻之徒,那种情景之下的男人都丧失了理性,加之他们兄弟俩确实长得像,这如何能把区分人?
其实在蓝文濠提到他那个孪生弟弟时,他就已经开始怀疑了,说不定轻薄他女儿的人正是蓝文濠的弟弟蓝文鹤!
年轻一辈中,蓝文鹤是出了名的狡猾世故,此人不但心机重,心眼也多。如果说蓝文鹤对他女儿起那种心思,他一点都不怀疑。
祁郁桐见自己的父皇也开始质疑自己的判断,正准备解释,突然被蓝文濠打断了。
“陛下,既然说到这里了,那文濠不妨向陛下坦白一件事。文濠与五公主已互生情意,文濠想求陛下将五公主许给文濠为妻。文濠也要再说一次,六公主被人轻薄,与文濠绝无关系,昨夜文濠在五公主房中陪她,一夜未离,陛下若不信,大可派人去魂殿查问。”
他这番话一出,祁郁桐傻了眼,脸色唰白。
魏皇后也惊讶的把他望着。
祁曜更是敛紧目光瞪着他,“你、你跟五公主好上了?”
在他印象中,五公主这个女儿一向寡言少语,甚至不喜欢与任何人亲近。没想到她居然被蓝家的长子看重,倒不是他要反对什么,而是从心里觉得他们并不般配。
蓝文濠单膝向他跪下,拱手道,“求陛下成全!”
祁曜回过神,再看着他认真又坚定的神色时,突然放声笑道,“朕甚是意外!不过既然你主动开口了,那朕自然会成全你们。待朕与你父皇商议过后,再为你们择日完婚。”
他们两国邦交甚好,唯独在联姻上有缺失。如今伏戾王与夜颜在一起,荣国太子又想要他的五公主,两桩婚事凑到一起,可谓是双喜临门,他怎能不成全?
蓝文濠随即叩首,“多谢陛下成全。”
看着眼前的一幕,六公主梨花带雨的小脸再不是委屈,而是充满了愤怒,“蓝太子,你怎能在轻薄我之后又要迎娶我五姐?你如此做,置我们姐妹情谊与何地?难不成你还想让我们姐妹俩都嫁你不成?”
蓝文濠起身,冷着脸直视她,“蓝某再说一次,五公主伤重,蓝某昨夜在五公主房中陪伴她,不曾与你见过面。再者,蓝某想娶的只有五公主一人,对六公主你,蓝某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他再面朝祁曜,沉声道,“陛下,为了证明文濠清白,文濠恳请陛下派人前去魂殿查问清楚。此事关系到文濠与六公主名节,不论六公主是否认错人,文濠都应当主动证明自己清白。”
看着他斩钉截铁的模样,祁郁桐想猛然惊悟,难不成昨晚为他解药的人是……
祁雪?!
她不是伤重吗?如何能与他行鱼水之欢?!
可是,若不是祁雪,蓝文濠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提议要娶她!
这……
这不是真的,事情不该如此发生的,祁雪都是要死不活的人了,怎么能与她抢夺男人?
眼下的情景,就连魏闵芝都有些看不懂了。
她之前确实相信六公主的话,还以为她真收到了蓝文濠的轻薄。
而蓝文濠却在这个时候向皇上求亲说他与五公主好上了,这让她不得不相信蓝文濠是清白的。
试想,如果他真对六公主有心思,大可以趁机娶六公主,没必要为了抵赖而选择伤残至重的五公主。
看着怀里哭得像泪人的祁郁桐,她也忍不住多说了一句,“郁桐,蓝太子说得也在理,此事事关你们之间的清白,理应查明清楚。如果证实蓝太子是清白的,更应该找出那个轻薄你的人,让那人给你一个说法。”
祁郁桐眼泪直掉,借着擦眼泪的动作隐藏了恨意。
她没想到事情会偏移成这样!
就算昨晚没成功,她也想通过污蔑把自己和蓝文濠绑在一起。可眼下,蓝文濠把祁雪那贱人抬了出来,还当面向父皇求亲,这让她如何能甘心?
就算她得不到蓝文濠,也不能便宜了祁雪那贱人的!
鉴于蓝文濠要力证清白,也为了找出真正轻薄女儿的人,祁曜随即对裕德下令,“你去魂殿一趟,问问五公主,昨晚她可是与蓝太子在一起?”
祁郁桐心里就跟滴血似的,又恨又无话可说。
她最着急的不是裕德去魂殿的事,而是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