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他这个做儿子的怕了,他们这些外人也是怕了。
想到什么,她皱眉道,“这样会不会影响你和心彩?我看得出来心彩对你母后是真的很关心。”
闻言,祁滟熠突然笑了。
但他不是冷笑,而是带着一种狡黠的笑,“我们都冷漠她,就让彩儿一个人对她好,说不定她还能善待彩儿。”
夜颜,“……”
细细体会他话中的意思,她突然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被自家娘坑够了,现在轮到他这个做儿子坑娘了?
而她居然很赞同他的想法!
魏闵芝以前为何有底气做那么多昧良心的事,不就是仗着儿子是太子么?
如果祁滟熠不再与她亲近,她心里肯定会失落。试想一下,其他人都不对她好,只有儿媳妇一个人对她好,她还舍得欺负儿媳妇吗?
以她以往的性子,别说吕心彩这个儿媳妇会得到她赏识,不被她玩死都得谢天谢地了。
想到一些事,她转身对房门边的夫妻俩道,“二哥、二嫂,麻烦你们看着一下,凌苍应该快来了,等下把人交给他,我们再商量接下来的事。我先陪太子去魏皇后那里,看看她还知道些什么。”
季若婕点头道,“你们去吧,我们在这里等小妹夫。”
她还想进屋去看看,但被蓝文鹤及时拉住了,“别去!”
夜颜也赶紧招呼道,“二嫂,你们别进去,里面都是迷香,等凌苍处理了你们再进去也不迟。”
这药她可是没解药的,要不然早跑进去看了。
听她解释完,季若婕下意识的往蓝文鹤身上靠,“哦。”
夜颜这才随祁滟熠离开去找魏闵芝了。
…
房间里,魏闵芝躺在床上,吕心彩给她盖了床被子,见她情绪低落,又坐在床头边安慰她,“母后,你别难过,只要你没做错事,滟熠他不会不理的。”
魏闵芝抓着她的手一直都没放开过,听着她安慰的话,眼里不知不觉就变得湿润起来,“你……你相信我吗?”
吕心彩点头,认真的回道,“我相信母后不会再做傻事了。”
魏闵芝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泪眼充满感激的看着她。
良久之后,她才沙哑的问道,“你们何时成亲的?”
吕心彩甜甜一笑,“我和滟熠成亲已有半年多了。”顿了一下,她又补充道,“母后,不是我们不告诉你,而是滟熠一直没找到你。最重要的是那时候担心有人搞破坏,父皇和我姑姑商议过后,决定尽早为我们把婚事办了。”
魏闵芝眼里浮出一丝笑意,“你叫什么名字?”
吕心彩很认真的回道,“母后,我叫吕心彩,是东龙国吕家的人。”
魏闵芝泪眼更是露出一丝亮光,“东龙国吕家?那吕素是你何人?”
“她是我姑姑。”
“哦。那你和滟熠如何相视的?”
“我们……”
正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一道冷漠的嗓音打断了她们的交谈,“这是我和彩儿的事,与你有关吗?”
看着儿子那冷如冰霜的神色,魏闵芝垂下目光,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吕心彩见他态度还是那么恶劣,忍不住劝道,“滟熠,你刚才也应该看到了,她们都不认识母后,母后怎能与她们一伙?”
祁滟熠没领情,哼道,“是不是一伙她自己心里清楚,用不着你替她解释!我劝你离她远些,否则被她害了都没地儿伸冤!”
吕心彩听得有些起火,就在她想起身与他争辩时,手却被魏闵芝紧紧拉着。她低头看去,只见魏闵芝满眼是泪,并对她摇头示意。
她只好咽下一些火气,继续坐在床头边陪她。
跟着祁滟熠走进来的夜颜一直都在观察魏闵芝。吕心彩的性子她是清楚的,单纯无害,只好她认定的人和事,就极其的保护。而魏闵芝与曾经比起来,简直就是判若两人,让他们不得不谨慎。
要她说出自己的感受,她只能说很意外。想想以前,魏闵芝也有温柔的时候,但那时的她给人的感觉就很做作,而现在呢,她努力的想从她身上找出虚假之处,都找不出来。
见祁滟熠冷着脸在桌边坐下,她把凳子搬到床边,坐下以后先认真道了一声歉,“娘娘,之前是我太过激,如果有误会的地方还请你多包涵。”
魏闵芝下意识的往床里挪了挪,抓着吕心彩的手更加的紧张,就连看她的眼神都充满了提防。
吕心彩赶紧对她道,“母后,颜颜是我最好的朋友,她不会伤害你的。”
魏闵芝这才开口,“你……你想问什么?我真的没有再与任何人来往,我已经出家了,不再过问凡尘之事。”
夜颜点了点头,算是相信她的话。据静妙师太所言,自从她来这里后,以‘静舍’身份自居,除了每日潜心打坐诵经外,还要挑水劈柴,与庙里的人相处得也很融洽。从静妙师太的话中可以得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收的这个弟子是当今天秦国的国母。
“娘娘,我想知道有关庙里的事,特别是被申氏她们抓走的五个弟子,你知道多少,可否与我们说说。”
虽然从她嘴里打听这些事有点多余,但换一个角度,全当这是对她最后的考验吧。
魏闵芝朝桌边的儿子看了一眼,哽咽的吸了吸鼻子,“说再多又有何用?”
祁滟熠猛的拍响桌子,“不说清楚,那你与她们就是一伙的!”
别说面前这对婆媳,就夜颜都被他吓了一跳。回头看着发怒的男人,眼角忍不住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