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碰面都是过来要钱，母亲性子强势惯了，直接打了出去，后来听说欠了高利贷，被人剁了一只小指，父亲帮他还了钱，母亲气不过，两个人为此还争执了好久，后来直接断了联系，就连逢年过节都不曾来过，或许也是因此，奶奶才对母亲更加不满吧。

顾华灼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个二叔，此刻听她提起，倒是十分陌生。

此刻外面忽然传来车声，陈伯小跑进来。

“老爷，老夫人回来了！”

在厨房的汪毓涵微微愣住，没等她出去，就听到了顾老夫人的声音，上回碰面还是在医院，之后的事情，他们就没再见过。

“泮荣！听说你摔倒了？怎么回事？”顾老夫人一脸急切。

“没事。”顾泮荣腿上遮着毛毯。

“你……”儿子这般冷淡，让顾老夫人心底一慌，厨房还有煲汤的咕噜咕噜声，“厨房还有人？”

汪毓涵擦了擦手，从里面走出来，顾老夫人一愣，“你怎么在这里。”那声音格外尖锐。

“妈！”顾泮荣觉着脑仁一阵阵抽痛。

“泮荣，你该不会真的要和这个女人复合吧。”

“什么叫这个女人！”顾华灼无语。

“大人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嘛，没规矩！”顾老夫人气急败坏，看着顾泮荣，“你不会忘了在医院发生的事吧，他们汪家人都是土匪嘛，指着我的鼻子骂，你是我儿子，当时没帮我就算了，现在又想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我是不会同意的！”

“妈，我和毓涵……”顾泮荣头疼得厉害。

“他们汪家人那么过分，你居然还和她纠缠不清，我看你是真的想气死我！”

“居然把我丢在医院，只留下护工照顾我，我看你是巴不得把我气死，然后把这个女人娶进门吧。”

“要不是老二赶过来，我看我就是死在医院了，你都不管不顾，这么长时间，居然都不知道来医院看我一下！你就是这么做儿子的？”

“是不是这个女人和你说，让你不去看我的，我就知道，她就是巴不得我死在医院才好！”

……

顾华灼着实气不过，“够了吧，到现在我妈一句话都没说，就算是长辈，也太过分了吧！”

“我是你奶奶！”顾老太太咬牙，“泮荣，你瞧瞧，我早就和你说了，别让她在那个什么不三不四的圈子里鬼混，你瞧她现在这无法无天的样子，哪里还像个做晚辈的。”

“我确实没有个做晚辈的样子，那你可曾有个做长辈的样子，难不成离婚之后，就应该老死不相往来，我妈不过是过来看看我爸，却被你指着鼻子骂，到现在可曾说过你一句不是，你却倒好，居然来劲了。”

“呵——现在是反天了嘛！你算什么，也来说我！”顾老太太气得脸红。

“是，你向来不喜欢我，在你眼里，我确实不是个东西！”顾华灼冷笑，“儿子不孝顺，孙女又不是东西，那你回来干嘛！”

“你……”顾老太太呼吸不匀，气得心肝乱颤，“你这个死丫头，早知道，在你出生的时候，我就该把你掐……”

“说完了没！”汪毓涵伸手扯掉围裙，直接扔在地上，她目光迥异，锋利冷峻，吓得顾老太太身子一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怎么着，你还想打我不成？”

汪毓涵冷笑，“我哪儿敢啊，我怕你碰瓷，赖着我，灼灼，我们走！”

“毓涵……”顾泮荣一看这情况，双手撑着扶手，下意识的起身，双腿不稳，差点从轮椅上摔下来。

“爸！”顾华灼急忙过去扶住顾泮荣。

汪毓涵伸了伸手，却没动作，心里怄得要死。

“妈，出什么事了！”外面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得简单衣服，领口还有些破损，头发有些油腻，眼睛浑浊，黑眼圈浓重，身形消瘦，看着就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祐容，你来得正好，这女人还想打我！”顾老夫人恶狠狠得看着汪毓涵。

“大嫂，好久不见。”他轻轻一笑。

顾华灼一愣，说真的，他对顾祐容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毕竟只见过两次，那都是很小的时候了。

“呦，这就是我那小侄女吧，长得真漂亮啊，比电视上好看多了，瞧着小脸……”

他的目光赤裸热切，看得顾华灼很不舒服。

“你怎么回来了？”顾泮荣拧眉。

“我可是看到电视，听说家里出事了，我才特意赶回来看看的，才知道你居然把妈一个人扔在医院，哥，你这事儿做得真的太不孝顺了吧，无论发生什么，你也不能把妈丢了吧。”

“这事儿轮不到你指手画脚。”顾泮荣拍了拍顾华灼的手背，示意她到自己身后。

“这事关系到我妈，我这个做儿子的，关心一下有问题？”

“消失了快二十多年的人，现在冒出来说要关心母亲？”顾泮荣冷笑。

“泮荣，当年要不是这个女人，你们两兄弟何至于闹成这样，简直是个祸害，做大哥帮弟弟还点钱怎么了？”顾老太太冷哼。

“哥，我知道你因为之前的事情对母亲心底有芥蒂，没关系，我可以帮忙赡养，接母亲去我那里住。”

“条件。”顾泮荣看着他，那眼神冷得可怕，完全不像在看自己的亲弟弟，反而比陌生人更加陌生。

“真不愧是我哥，真是了解我。”顾祐容轻笑，“五千万！”

顾华灼倒吸一口凉气，狮子大开口啊。

“哥，公司做得这么大，你随便给侄女投资个电影，出手就是几千万，现在这钱你也不是给我的，而是给母亲的，这可是你的亲妈，这点钱不过分吧！”

顾泮荣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