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九霄与苏侯并肩而坐。
一个冷若寒碜,一个柔和隽永,一个棱角分明,眼神冷硬,一个五官柔和,精致隽秀,一个气场迫人强势,一个周身柔和明朗。
分明是两个极端的人,偏生在一起却意外地和谐,都是气场强盛的人,却谁都不会压了谁一头。
更别说加上一个性子跳脱的西门,他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盛都无人不好奇,这三人的性子分明已是极端,怎么还能融洽共存。
“安安哭什么?”苏侯笑着已经已经躲在苏东魁怀中的人。
“小孩子不懂事,我说了两句,就哭哭啼啼了。”苏老爷子说得云淡风轻,丝毫不提刚刚的事情。
“安安还小,爷爷若是把他吓坏了,回头父亲得和你急。”
“怎么可能!”
“对了,之前见到大哥,我和你说得事情,你考虑的如何了?”苏侯挑眉看着苏明川。
苏越川一脸的幸灾乐祸。
他还以为苏侯当时逼宫就是随口一说,毕竟喜宴过去也有一段时间了,苏侯愣是没动作,没想到在这里等着他呢。
苏明川面色冷凝,一言未发。
“你们私下说了什么?”苏老爷子倒是好奇。
“还是安安的问题,我觉着大哥平时工作太忙,照顾不了安安,就想着要不将他教养在你名下,或者我也可以帮他分担一些公司事务,我问大哥是怎么想的。”
“你要回公司!”苏东魁立刻跳起来。
“我会协调好工作与家庭的事情,不用二弟操心,二弟身子骨不好,要是处理公司的事情,难免伤神。”苏明川袖中的手狠狠攥住,指甲没入手心,神色却岿然未动。
“老二,你想回公司什么时候都可以。”苏老爷子笑了笑,“现在最要的还是好好养身子。”
苏家几人听了这话,心里自然不是滋味,他们进公司到底费了多少心力,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但是对苏侯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爷爷说得是,我这次过来,也是有事情想和您说一下。”苏侯放下茶杯,“之前方爷爷一直和我说让我去外地养身子,我一直没过去,最近寒潮来势汹汹,我这身子也总是状况不断,就想出去调养一番?”
“外地?要出盛都?”苏老爷子一听这话就有些不舒服了。
“嗯。”
“还有什么东西是盛都没有的,他需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弄来,何必去外地?”苏老爷子总归心疼苏侯,这在盛都都大病小病不断,这一出去,要是折腾出什么好歹怎么办。
“若是盛都有,我这病也不至于拖这么久。”
“要去哪里?”苏东魁忙不迭的问了一句。
苏侯微微挑眉,“父亲何时这么关心我了?想知道我去哪里干嘛?”
“我就随口问问。”苏东魁笑了笑。“你戒心这么重干嘛?”
“邺城!”叶九霄开口。
“怎么还去北方,哪里不是更冷。”苏老爷子叹了口气。
“那边自有好地方对我调理身子很好。”
“我回头问问老方。”苏老爷子只要听说对他身子好,自然得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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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茶水,苏侯裹了披风,和叶九霄在院子中赏梅。
他抬手折了一枝,“你应该知道,我不想让人知道我的去处。”
叶九霄双手插在口袋中,“怕他们找过去?”
“嗯。”
“我这样点破,更好。”
“怎么说?”
“其一,就算你不说,按照苏爷爷的人脉关系,自然也查得到你的去处,那也不能保证有人顺藤摸瓜能找到你,这地方藏不住。”
“其二,你无非是怕有人对你不利,继而波及到那位,既然这事儿挑明了,苏爷爷自会暗中派人护着你,就算有人想动手,也得乱来,这样更稳妥。”
“其三,苏爷爷势必会感谢那位,也会派人护着,知道你去那里的人就那么几个,你一旦出事,难不成他们还想全身而退?”
苏侯轻轻一笑,侧头看着叶九霄,“你这腹黑的性子,倒是一点未变。”
“是你现在急着护着那位,有点急了。”叶九霄抬手将他肩头的沉雪掸落,目光落在正快步走来的男人身上,“你父亲来了。”
苏侯抬眸,就撞上苏东魁怒气冲冲的眸子。
刚刚他俩一出去,苏老爷子就把他训斥了一通,无非就是说他性子太冲,居然对小辈大呼小叫,有失体统。
“你不是说不来嘛,怎么又来了!”苏东魁与苏侯之间,全无父子温情。“仗着老爷子的喜欢,你倒是真的有恃无恐。”
“那又如何?”苏侯笑着迎上他的目光。
“苏侯,我是你父亲。”
“生而不养,你配说是我父亲?”
苏东魁目光炽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