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凯眸子陡然一紧，半宿无话。

“我既然能放任你留在这里，自然有方法拿捏你，你帮我做事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的手段如何，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就算你帮了孟浴风，她也不会感激你的，况且人家现在又叶家护着，也轮不到你来操心。”

“都自身难保了，却还担心他人，别和我说你对她动了情？”

顾泽凯收在袖中的手死死攥紧。

“你不过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我能让你把你弄出来，自然有办法再把你送进去，你……”那人冷笑，“有什么资本和我谈条件？”

顾泽凯沉默良久。

“其实你想让我放过她，也不是不可以。”

顾泽凯眸子一亮，“条件？”

“再帮我做件事。”

“我都这样了，还能帮你做什么？”自从上回当众揭了顾华灼的底，却被顾华灼连消带打怼了回去，他就彻底出了名，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帮他做什么。

“自然有适合你做的事情……”那人低低一笑，在空荡的房间漾起一丝回响，却像催命的号角，紧紧攥住他的心脏，那种紧迫压抑感，让人呼吸都觉得困难。

“扣扣——”此刻有人敲门进来，“出事了？”

“嗯？”那人语气平稳不惊。

“军部的人查下来了，我们安在那边的人被揪出来了。”

“什么？”那人神色微变。“不是说检查那边有我们的人嘛，你们没把人插进去嘛！”

“是安插进去了，但是……”那人犹豫了一下，“叶老爷子当真是个老狐狸，他和上面打过招呼，直接委任了汪灵犀上来。”

“汪家！”

顾泽凯认识他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他神色有所波澜。

“汪家人都是硬骨头，从来只看事实，不会和你讲什么人情世故，更不会看什么派系营党，所以……”

“我知道了。”男人挥手示意他出去。

这之前因为苏默默折了盛都好不容易培植的势力，没想到这么快就折了按在军部的人。

叶家……

又是叶家。

“叶九霄！”男人吐出这三个字的时候，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顾泽凯却暗暗记下了叶九霄的名字。

**

军部检控部门

此刻坐在审讯室的几个人，无一不战战兢兢，他们不过是在网上传播了一些消息，没想到今天就有人军警的人直接带人找上了门，二话不说，就把他们拉到了这里。

这还不是派出所，这可是军方……

当真是被吓懵了。

直到房门被打开，瞧着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军官进来，屋内几个看守的人，立刻肃然行礼。

“汪队！”

“嗯。”汪灵犀将手中文件扔在桌上，坐在他们对面的椅子上，双腿随意交叠，清眉冷眼，面色寡淡，随手摘了军帽规整放好，抬眸瞬间，更是惊得对面几人心头咯噔一跳。

“根据我们追查的ip，首先散播资料的是你们三人，说说吧，从哪儿得到了这种资料？”汪灵犀手指轻轻叩打着桌子。

“这是有人私信给我的，我就想赚点粉丝，没想那么多。”

“是啊，我也是有人匿名私信给我的，我看这个事情闹得这么大，无非是想蹭个热度而已。”

“而且我们已经将那条微博全部删了，还发道歉声明了。”

……

汪灵犀手指轻轻捻着文件，“发资料的人呢？不认识？”

“真不认识，我们当时都没以为那个资料是真的，就是撑腰蹭波热度而已。”

“呵——”汪灵犀冷哼，“你们是想蹭热度，可曾想过，这已经犯法了！”资料又一次被摔在桌上。

她平时训人，声音本就洪亮，此刻在空荡的审讯室内，更是骇然，对面几人身子觳觫，压根不敢说话，垂头不语。

“既然这事儿你们认了，我们会把资料汇总直接递交军事法庭……”

几人一听要弄得这么大，顿时有些慌了。

“长官，我们就是发发微博而已，不至于吧！”

“就是啊，我们也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们已经及时删除道歉了。”

“就是几天消息而已，我……”

“你们的几条信息，极有可能毁了一个前途大好的部队骨干，而且还故意带节奏，混淆视听，影响公众对国家公职机关的信任，你们觉得这是小事？”汪灵犀语气极冷，“就算是在网上，你们也得为自己的言行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