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扬为曾经自己是那样一个人感到羞愧，又庆幸当时自己足够冷血，不然，连忏悔的机会都没有。

黑暗中，带着微微水汽的身体靠了过来，战扬伸手抱住，脸埋在袁骁颈窝，闷闷道：quot;事情完结之后，我们去找杨露，然后将她养大成人。quot;

袁骁一愣：quot;怎么忽然说起这个？quot;

战扬没有回答他，不一会儿，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袁骁回过神，释然一笑，抱紧战扬，渐渐进入梦乡。

刚死里逃生，本该好好休息，可三个小时后战扬就醒了。

但袁骁比他起得更早，被子都失去了温度。

战扬起床下楼，见张子娟正在将水果放进篮子。

看到战扬，她抹了抹眼泪，用鼻音很重的声音跟他打招呼：quot;战先生。quot;

quot;嗯。quot;战扬四处张望，不见袁骁，问，quot;袁骁呢？quot;

quot;袁先生处理李龙的后事去了。quot;

quot;什么时候走的？quot;

张子娟看了一眼客厅里的钟，思考片刻不确定道：quot;走了两三个小时了？quot;

两三个小时？

岂不是刚睡下就就走了？

战扬微微皱眉，他不该听袁骁的话去休息的，李龙的后事应该由他处理。

这时候，袁骁和管家一起回来了。

看到战扬有些不高兴，袁骁笑着走到他跟前，揉了他柔软的头发一把：quot;这么看我干什么？快去洗脸，我们紧接着要去墓地。quot;

quot;这件事该由我来做！quot;战扬语气有些不悦。

quot;有区别吗？quot;袁骁对他的怒气不以为意，轻轻推了他一把，quot;三分钟洗漱，抓紧时间！quot;

战扬眉头锁得更紧，却没再说什么。

袁骁载着战扬、管家、张子娟一起来到墓地，王恩耀及其他弟兄已经先到了。

不知是不是连老天也替李龙抱不平，今天天亮得特别晚。

战扬和袁骁并肩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带着众人来到李龙的墓碑前。

悼念仪式十分简单，从始至终，现场笼罩在一片难以言说的沉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