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先生这是在敲打警告我?”
不然怎么会刻意提起傅聿修。
乔西延只是一笑,“我只希望三爷对晚晚多些包容,宋家是什么态度我管不着。”
“虽然我们乔家人不多,您也该听过我们家出名的疯痴护短,我就一个姑姑,晚晚一个表妹。”
“欺负我能忍,谁要是欺负了她,就是天王老子……”
“我也不会放过。”
他抬脚,将踩在脚下的烟头又碾了两下,直视傅沉,没有丝毫畏怯,那力道和眼神,莫名带着点……
狠劲儿。
傅沉轻哂,“我没欺负未成年的癖好。”
他这话就算是答应会包容宋风晚了。
乔西延得到了满意答案,这才停止蹂躏脚下的烟头,“今晚多谢三爷招待,我开了一天车,先回屋了,您也早点休息。”
傅沉点头,看着乔西延离开。
直到他背影消息,才有人从暗处走出来。
“三爷,这乔西延胆子未免太大了,居然敢当面威胁您?”他们躲在暗处都听傻了。
这是赤裸裸红果果的挑衅啊,还没见过谁敢这么和三爷呛声?
胆子实在太大。
傅沉非但没生气,反而勾唇笑了笑,“挺有趣的。”
有趣?
众人又傻了。
这要换做以前,三爷肯定早就动怒了,现在居然在笑?难道是看在宋小姐的面子上?
色令智昏?
果然美色误人啊。
傅沉哪儿有他们想的那么肤浅,他不过是故意试探乔西延罢了,看他为宋风晚会做到什么份上。
如果他刚才眼神威慑让他怯懦后退,他压根不会将他放在眼里。
总有人说乔家日落下山,恐怕是错估了这位乔家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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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风晚入住傅沉家的第一个晚上,无风也无浪,喝了年叔特意送来的醒酒安神汤,就安稳入睡。
许是白天赶车太累,一夜无梦。
她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大亮,初来乍到,她没敢睡懒觉,简单洗漱就下了楼。
这年头,要是没事,没几个孩子愿意早起的,宋风晚起得这么早,让年叔很意外,对她的喜爱又增加几分。
三爷眼光果然不错。
“年叔早。”毕竟不是自己家,她还是觉得有些拘谨不自在。
“宋小姐怎么不多睡会儿。”年叔笑道。
“睡不着了,表哥还没醒?”她下意识要找最亲近的人。
“还没,不过三爷起了,您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年叔异常和蔼。
“会不会不方便?”宋风晚其实不想和傅沉独处,她昨天可是做了个扒他衣服的春梦,哪儿敢见他啊。
“不会,三爷每天早上都在小书房抄经,我带您过去。”
宋风晚没法推脱,只能跟着他往小书房走。
年叔一早就看得出来,宋风晚年纪小,情窦未开,现在就是自家三爷一头热,他肯定得尽力撮合。
宋风晚跟着他穿过几个花廊,很快到了小书房门口。
“三爷?”年叔叩门。
“进来。”隔着门,他声音有点闷。
年叔推开门,错开身,“宋小姐起了,想过来和你打个招呼,我就领她来了。”
宋风晚无辜的眨了眨眼,怎么变成她想过来了,分明是他提议的啊。
傅沉握着一支小叶桢楠毛笔,垂头抄着佛经,神情专注,身姿挺直,如青松俊爽。
楠木桌上,一本佛经,一叠宣纸,一副笔架,一个镇尺,一方青铜香炉,一缕线香从滤嘴漏出,晨风掠过,丝丝缕缕,一室檀香。
另一边的桌上有个老旧的留声机,正放着咿咿呀呀的戏曲。
“三爷早。”宋风晚硬着头皮走进去,抄经听戏,明明才二十多岁,怎么过得像个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