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猜测,昨天才确定。”
昨天?
许鸢飞此刻才想起那则短信,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儿,难不成傅沉当时不仅是警醒自己,更多的是试探虚实?
都说傅三爷擅长谋算人心,这话半点不假。
“三爷,您是真的厉害。”许鸢飞这话不是酸。
“谢谢。”傅沉接受的心安理得。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是想和六爷说?”
“其实我对他没有任何恶意,也不是想报复他什么,我只是不太清楚,该怎么和他接触,其实我们两家的关系挺微妙的。”
“我就是……”
傅沉放下书,抬头看她,瞳仁黑漆,像是带着灼人的光。
“你就是想泡他是吧!”
许鸢飞还在斟酌措辞,不曾想傅沉会如此简单粗暴,直白到令人发指。
可这话也没什么毛病。
“不过你们的关系,瞒不了多久,京圈就这么大,你们两家,但凡谁察觉出一点苗头,就藏不住了。”
傅沉好心提醒,“你父亲和你弟弟,对寒川敌意很大,到时候恐怕会很麻烦。”
“这件事还得你自己斟酌,寒川此时信任你,才没多调查而已。”
京城这地方说小不小,许姓又很常见,许家又确实低调,才没引起过多人的注意。
许鸢飞原本还以为,和傅沉之间的交谈,怕是会很艰难,没想到傅沉开口,并没追问她接触京寒川的动机,或者是有任何防备心,反而好心的提醒。
她私心以为,傅沉人还是不错的。
不过就在十几分钟后,她的脸将会被狠狠抽肿。
“我也清楚这件事的厉害,您说,我和他挑明了,他会怎么想?”许鸢飞拿不准,“我们关系与您和晚晚的不同,主顾客亦或是朋友而已,他若不想和我往来,我也没办法接近他。”
“你是怕他被吓跑?”傅沉低头闷笑。
许鸢飞瓮声点头。
“你和寒川认识也有一段日子了,你觉得他是那种人?”
“不是,不过我不清楚在他心里,是怎么想我们许家,或者说怎么想我的。”
傅沉心思剔透玲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想听我的意见吗?”
“嗯。”
“你喜欢他,就没必要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只要看着他一个人就行。”傅沉喝了口清茶。
“其实你们两家的关系,说到底也是因为你们才接下的梁子,你俩都在一起了,很多事就没必要那般计较了。”
“而且根据我对寒川的了解,他心底对你是有点意思的。”
“您说什么?”许鸢飞正认真聆听,却忽然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他敢这么接近他,怕是对他也进行了一番调查,他昨天是第一次单独和亲戚以外的同龄异性出门,你懂我的意思吗?”
“他不是个会随便给人留有幻想的人。”
“也没人敢随便接近他。”
“时间长了,感情的事,就耽搁下来了。”傅沉说到此时,忽然笑着看向对面的人,“我是真的不清楚,寒川这种深居简出的人,为什么在京城恶闻那么多?”
“说我面慈心狠,那是我在商场上,有些时候手段真的够狠,这话我认了,但是说寒川杀人如麻,天煞克妻之类的,我是真的不清楚,这些流言是怎么传出去的。”
“你们许家消息灵通,许小姐可知道这件事的原委?京家都查不到,可见此人藏得很深啊。”
许鸢飞咳嗽着,声音有些飘,像是没有任何底气,“流言都是假的,怎么能信啊。”
“如果寒川真如外面传闻那么可怕,你也敢往前凑?那你对他也是真爱了。”
傅沉这话说得明显透着点讥诮。
“寒川曾经和我说过,若是被他找到散播谣言之人,仍旧池塘喂鱼那都是轻的,直接就地正法,吊着打都不解气。”
“咳咳——”许鸢飞忽然觉得椅子坐不住了,浑身都开始不自在。
如芒在背,浑身凉飕飕。
之后傅沉说的话,她都听得不大清楚了,脑子有点晕,不过有句话,她记得很清楚。
“喜欢他,完全不用怕,只要他心底有你,觉得你值得,就算前面千难万险,刀山火海,他都愿意奔赴。”
“他都朋友兄弟都尚且如此,更何况是……”
“自己喜欢的人。”
许鸢飞心底是有迟疑,但是傅沉这番话,无意是个强心剂,让她整个人都瞬间冷静下来。
他说得也有道理,现在两人八字还没一撇,就瞻前顾后,完全没必要,往前看就行,以后的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