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颔首,楚朝阳给钱还是不含糊的。
方骏点点头,既然事情都成了,他也该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向垣的老婆胡理从事房产中介行业许多年,在平城大把的资源。她手上好几个大客户,各种商铺、办公楼和酒楼等着找人。方骏说了一声要,一连十来个店铺资料送上来。
很有趣的,其中有两个居然是苏家菜旧址。
向垣很不避讳,“楚朝阳戏唱得真,这是他手里两个一直不挣钱的店,早前就挂在市场上找人接盘。问的人挺多,也有人开价,但都想趁人病要人命,出价很低。楚朝阳现在不是住院么,公司里人心惶惶,谁也不敢拿主意,所以就耽搁下来了。你要有意思,赶紧地,我让胡理帮你处理去,保证不漏你一点消息。”
方骏去看过,装修还算新,厨房和各类设施很完美,稍微收拾一下就能用。
他很满意,委托胡理全权处理。
这事完了,得继续给楚朝阳添堵。楚朝阳胜在心黑脸皮厚,并非全无漏洞。
方骏本不愿意找秦海,但他有大用。
秦海也没料到方骏会主动找他,毕竟因为苏小鼎的事情,两人各有心结,互相看不上。
苏家菜被楚朝阳人为搞得摇摇欲坠,秦海的工程欠款遥遥无期。他虽然不等这钱用,但账上的未收款总是令人糟心。苏家菜面临的资金危机传出来,令秦海左右为难。他欲在火灾上做文章逼他一把,但唯恐真把楚朝阳拖死了,自己一分钱也收不回来。因此,他进退维谷,只好让下面人守在医院。
楚朝阳找秦海去谈过一次,在病床上讲好了付款时间。他承诺会给秦海全款,但要求他放弃追究火灾的事情。
秦海同意考虑,但一切要拿到钱再说话。
方骏来的时间很巧,卡着他还没收到钱的点儿,将查到的部分资料递给秦海看。
秦海接了资料,一页页翻开看。楚朝阳确实被银行挤兑,平城盈利状况良好的四个店每日现金存入指定银行还款,两个亏钱的店正在寻找接受的人。最重要的是,苏小蘸已经基本同意离婚,只等拿到离婚证,那招牌自然而然会回到楚朝阳手中。
秦海若有所思,将楚朝阳的套路想得一清二楚。
他抬眼看方骏,“你要我做什么?”
“告苏家菜和导致火灾发生的设备安装方。”方骏看着秦海,“告他们蓄意放火,不接受调解。”
楚朝阳以公司名义和警察协调,不追究损失和责任,要求不立案,自行处理后续的赔偿等等事宜。
他想得倒是挺美的。
秦海笑了一下,“如果是蓄意,设备那边的人肯定是被买通了的。”
方骏也笑了,“放心,有证据证明是蓄意。只是缺一个事主,少一个不依不饶的人。”
楚朝阳息事宁人,设备方本来就拿了好处不吭声,剩下的只有秦海了。
秦海看着方骏,得罪一个楚朝阳,结交一个方骏。
他伸出手,对方骏道,“前尘旧事,一笔勾销。”
方骏心情稍微轻松了一些,开车回酒店的时候顺便买了一束花。
苏小鼎埋头工作,不太有闲情逸致。日常生活极随意,衣服能穿就好,东西吃不死人就行,妆也不是出门就必须化的。按她的话说,除非要见客户,否则她就愿意瘫着。
可纵然如此,她也还是个爱美的姑娘呀。别人收拾好的房子,她也晓得是舒服的;插好的花,也知道是漂亮的;做好的食物,也能吃得出来哪样好吃。
苏小鼎逐渐在他面前暴露了好吃懒做的真面目,但他还是愿意把好东西都捧给她选。
半道上,她来了个短信。
想你了,在哪儿呢?
方骏看了,表情没什么变化。可车开着开着,忍不住就笑出声音。
苏小鼎心里不是很好受,给方骏发了个想他的短信。他大约是在忙,没立刻回复。
婚礼程序过,开始上热菜,算是到了尾声。她紧密注视路天平,这家伙大概是心虚,根本不接新郎官的敬酒和其它人的话头,完事就跑不知哪儿躲灾去了。至于新娘子,依然爽快地说话和欢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通知吴悠,可以让人拆外面的物料,等着退场。
至于路天平,短时间内别找他干活了。
吴悠瞪大眼睛,不解地问,“为什么呀?”
话不太好说,得给个合适的理由。
“培养新的合作者,免得以后生意多了找不到合适的人。”
吴悠了解,但略有些勉强。
苏小鼎叹口气,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苏小鼎去酒店楼下的景观广场转了两圈散心,越想路天平越是生气。
走得累了,坐在石头台阶的边缘,看着喷泉发呆。
方骏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无精打采的她。他背着一手走过去,径直坐她身边。她见了他,给挪出一个空位来。
“咋找过来的?”她有气无力地问。
“吴悠说的。”他坐下。
个小叛徒。
“怎么了?不顺利?”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