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苏漾点点头,接着说:“二,第一、二个死者的手机都被凶手拿走了,凶手想引起恐慌,为什么不把照片发布到第一个死者晓凡的朋友圈或者其他任意一个社交网络?”
金鹏嬉皮笑脸猜测道,“可能晓凡的手机需要密码解锁吧,而含巧没设劳什子密码。”
“这是个疑点,应该问问这二人的亲友,关于手机解锁密码的事。”岑戈说。
金鹏这才重视起来,在本子上记了一句,夸道:“赵小妹能耐啊,怪不得普案处的霹雳哥捶胸顿足舍不得你来我们这儿。”
听了着插科打诨的夸奖,赵苏漾敷衍地笑了笑,认真道:“我能想到的最后一个疑点是,要杀七个人不奇怪,为什么用颜色来计数。七,有很多种表达方法啊,他可以买一块七巧板,杀一个人就扔一块在旁边。”
这个话题一下子让金鹏和勤翔有了丰富的联想。
“还可以用一周七天来表达,比如分别在周一、周二杀第一、二个人。”“音乐也可以,哆来咪……用死者的血画一个五线谱什么的。”
赵苏漾举手,很兴奋地加入了讨论。“尸体发现地连起来组成一个北斗七星——也挺酷的。”
金鹏和勤翔更加不肯示弱,“孕妇的姓刚好对应战国七雄更酷。””“七宗罪!”“七日佛。”“对了!集齐七龙珠就可以实现愿望!”“七色花不是更好吗?能实现七个愿望。”“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
三个人说得兴起,金鹏见岑戈一言不发,就想拉他加入讨论,“岑队有什么看法也说说呗?”岑戈慢慢地摇摇头,环视他们一圈,“我对‘七’这个数字没什么看法,但对你们倒是有一点。”
三个人静了下来,听他往下说。
岑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微笑,“从思维模式来看,你们很有变态杀手的潜质。”
“唉!”三个人泄气,面面相觑着。
沉默一阵子后,赵苏漾最先开口:“不能否认的是,数字七和那些颜色对凶手有特殊的意义,否则他对像我们说的那样选择其他表达方式。”
“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金鹏肯定道,“不是什么北斗七星、七龙珠,非得是赤橙黄绿青蓝紫……等等,那么凶手杀下一个人,就会放绿色的东西在她身边了?”
“绿帽子?”赵苏漾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正在喝咖啡的勤翔呛得半死。
金鹏嘲笑完了勤翔,却一脸苦相,“光凭这些,我们无从查起。”
“你们被‘七’这个数字困住了。”岑戈说,“一千个读者一千个哈姆雷特,在确定凶手之前,谁都无法知晓他的心理活动,从他留下的‘签名’入手,恰中了他的诡计,达到了制造恐慌和神秘感的目的。”
赵苏漾本来还在想更多跟“七”有关的表达方式,听他这么一说,才猛然发现自己做无用功。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评论小红包送给 蛋酥酥想吃肉
☆、75|四签名(5)
“三个死者。”岑戈端起金鹏和勤翔的咖啡放在左手边,自己的那杯则放在右手边,指着左边两杯,“晓凡和含巧学历为本科,工作、收入稳定,她们可以算一类人。”继而,指着右边的咖啡,“白萍,中专毕业,无业,时而帮人打一些临工。”
三人见他这样的归类,一目了然,但仍是不解——凶手可不是根据人家上没上过大学、有没有工作而圈定目标的。
“死者失踪地和尸体发现地之间有一段距离,前期的侦查结果显示,凶手很可能有辆车作为搬运工具,或许他就在车上将死者扼死。前两个死者散步的地方比较偏僻,为什么这样两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女性会在那样的地方接受凶手的搭讪甚至上他的车?期间,连一个求救信号都未发出?”岑戈说罢,将手搭在右边的咖啡上,“白萍,一个学历不高、防范意识可能不太强的农村妇女在河边洗衣服,却先被凶手打晕,后才被杀害?难道诱骗白萍比诱骗两个大学生还困难?”
金鹏眼睛一亮,“是啊!凶手何德何能,能让前两个受害者心甘情愿跟他走?”
赵苏漾右手托着下巴,眨眨眼:“‘他’可能长得很帅?”
金鹏挑眉笑道:“女人真的会因此放松戒心?”
“是啊。”她笃定地点头。
“怪不得你对我毫无戒心。”岑戈说着,趁她毫无防备,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
赵苏漾哭笑不得,只能低头继续吃蛋糕掩饰自己有点发烫的脸。回想自己跟岑戈初识时,自己是杀害舍友的嫌疑人,要说做到完全不当回事是假的,面对三个探员的问话,心里怎能没有一点情绪。可当时见到岑戈鬼魅一样走进来站在他们身后,反而有种安心的感觉,能冷静思考,淡定而傲娇地为自己辩白。那次回宿舍路上,岑戈以“hug’s day”为名给她一个拥抱时,那种压抑着的怦然心动感,至今难忘。难道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他帅?
好吧,其实我也是个相貌协会成员——赵苏漾暗想。
玩笑归玩笑,勤翔猜测道:“前两起总不可能是熟人作案吧?我看了社会关系调查记录,晓凡和含巧毕业于不同的学校,家庭住址相隔甚远,也没有什么共同联系的亲戚朋友。基本上,她们俩算是陌生人,也没和同一个人产生交集。”
彩虹色之谜,剖腹的意义,成功搭讪的方式,这三个谜团必定是破案的关键。岑戈轻皱着眉头,望着一个点,似乎陷入了沉思。
连岑戈都是这副严肃的表情,金鹏心里暗叹一声,难道就此陷入僵局?
离晚饭时间还有一两小时,案件一时难有突破,几个人都沉默着。赵苏漾见手机在震动,原来是一琴打来的电话,约她晚上一起吃饭,说也约了宫晗昊,六点半在以前经常小聚的牛肉火锅馆碰头,还要小酌一番叙叙旧。她正觉得无聊呢,乐颠颠答应了。她酒量很浅,一琴更是一杯倒,却最爱号召小酌,每次都是宫晗昊左边一个右边一个拉着扯着送回家的。
“所以,是一起吃晚餐?”被赵苏漾拉着坐进计程车的岑戈偏头问。
“嗯哪!”
“吃晚餐对唇部颜色有特殊的要求吗?”
“呃……不跟你说话,待会儿涂歪了。”赵苏漾一手握着小镜子,一手握着一只唇蜜。
“直接倒进火锅蘸料里与涂在嘴上的效果是一样的。”岑戈向来一针见血。
赵苏漾挑了挑眉,还是我行我素。
“嗨,岑大神,好久不见。”一琴再见岑戈,觉得分外亲切,想起在龙葳古城一起探案的经历,她觉得刺激又怀念,可惜回到千樟之后再未碰见过那样的案子,自己在医院又是日理万机,连幻想的时间都没有。
岑戈回以礼貌的微笑。
四个人坐定,互相介绍了一番,宫晗昊从听说了岑戈和赵苏漾的关系后,就有那么一丝闷闷不乐,好像捧在手里很久的一颗珍宝被人轻易拿去了似的,以至于接下来她们说了什么都听不怎么进去,只想着多喝点酒,昏昏沉沉回家算了。一个人的闷酒喝不得,在场两个女孩子的酒量他知道,不能灌,就只能找岑戈,当然,也带着那么一点点情绪,有点拼酒的意思。
“我听说三中那群小女生超级喜欢她们的晗昊老师,甚至有学生在情人节给他送巧克力呢。”一琴八卦道,“听说还有学生专门为你写了一本小说?”
码字员赵苏漾来了兴趣,“哟,你当小言高富帅男主角了?小说叫什么名字?我要去看看!”
宫晗昊翻个白眼,“我确实是男主角,但很遗憾,没有女主角。另一个男主角是她们的身材羸弱、长得白白净净的数学老师。”
“原来是耽美小说!”赵苏漾扑哧一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