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之后她先去冲了个热水澡,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的缘故,白晓依洗完澡之后便感觉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她从浴室出来便跟杨静商议,先休息一下再去看夜市,杨静体谅她今天被水泼到的事情,只让她好好休息,可是白晓依躺在床上之后却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杨静看了一会儿电视,眼看着时间不早了便打算叫醒她,可是她凑过去一看却发现不对劲,但见她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那呼吸也略显沉重,杨静伸手探了探,顿时吓了一跳。
“这么烫!”
杨静来不及多想,急忙开了门,先去张凯翔房间敲了敲,又去严萧景房间敲了敲,待得两人出了房间之后她便一脸焦急道:“怎么办?晓依好像发烧了。”
两人听罢都是眉头一拧,严萧景更是想也不想便道:“我送她去医院!”话音一落他却已经闯进了房间。
秦渊正好要出门,刚一出门便听到杨静的话,眼看着严萧景冲进房间中就要将白晓依抱起来,他眉头一拧,几乎没做多想便几个大步走过去,将严萧景往一旁一扯,不由分说,直接将白晓依从床上捞起来。
严萧景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扯得踉跄几步,待得站稳之后才看到来人是秦渊,严萧景面色也是沉了沉,怒声道:“你干嘛?她发高烧了,我送她去医院。”
秦渊其实是懒得跟他废话的,也怕他纠缠不清耽误了他帮白晓依退烧,倒还是耐着性子道:“一发烧就送医并不是最好的办法,容易让体内的细菌产生抗药性,连这种常识都不懂么?”
严萧景待要再说话,杨静急忙拉了拉他,“秦渊的外婆是医生,他从小也学过一点医术,听他的吧,他应该有办法的。”
严萧景被杨静这么一打岔,倒是不好再伸手阻拦,只目光带着警告向秦渊道:“如果她出了什么事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
秦渊却不想跟他废话,直接将白晓依抱进了他的房间。
秦渊将她平放在床上,又拿了毛巾沾了水分别放在她的额头,胳膊和小腿上,又用沾了水的海绵擦拭她的腋下和鼠蹊部,给她的身体降温。
白晓依一直昏昏沉沉的,高烧的身体又格外敏感,每当他给她擦拭她都会下意识的皱皱眉,秦渊更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弄疼了她。
来来回回的给她换了几次毛巾,一直折腾到半夜她的体温才慢慢控制下来,待得探到她的体温已恢复正常之后秦渊才松了一口气,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在床边坐下,目光静静的望着熟睡的她。
虽然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不过这么认真的观察她却还是第一次,小时候她总是喜欢缠着他,在他跟前叽叽喳喳,就像一只讨厌的麻雀,他烦她还来不及,更别说仔细看她了,直到后来,这只小麻雀突然在他的生命中安静下来之后他才意识到她对他的重要,他想仔细看她,她却不给他机会了。
她睡得很熟,面上还带着些尚未退去的红晕,那一头长发就像一团杂乱的海藻在身后摊开,那圆圆的,泛着粉红光泽的一张嫩白小脸躺在上面,就像是黑丝绒上面躺着一块瑞泽的玉石。
他伸出手指,犹豫了许久才鼓足勇气扶上她那细细的眉头,她的眉峰弯得很好看,就像夏日微风中,迎风浮动的柳条,指尖划过她紧闭的双眼,她眼睛的弧形也是弯弯的,笑起来就像两颗小月牙,别提有多可爱了。
指尖顺着往下划过她的鼻子,她的鼻子小巧挺拔,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晶莹的光泽。
手指滑下来落到她的唇上,她的唇滚烫又柔软,他的拇指在上面轻轻碾过,那灼人的温度顺着指尖一路传到他身上,让他的心头泛起一阵颤栗。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个小东西长得这么好看,原本这张总是在他跟前吵嚷不休的小嘴巴也可以这么迷人。
他的指尖抚在她的唇上,一时间舍不得离开,那常年冰冷淡漠的双眼中也逐渐浮出一丝迷离的温情。
手指往下,他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她闭紧的双唇在他指尖的带动下微微张开,露出一排白净整洁的贝齿。
秦渊目光微眯,双眼越发幽深,他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将拇指探进口中,指腹不轻不重的摩挲着她的牙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指尖微挑,将她的牙齿挤开,将指头探进去。
温热湿润的口腔瞬间将他的指头包裹,他浑身一震颤栗,目光中也泛了些潮红,脑海中的理智在向他敲响警钟,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就快要无法自控了,可是一向冷静自持的他却像是被魔怔了一样,指头探进去就舍不得出来,甚至不受控制的将指尖在她的口中搅动。
熟睡的小东西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小眉头拧了拧,突然伸出小舍将他的指头一卷,再含着轻轻的允了允。
秦渊就像是被电到一样,浑身僵硬得不像话,从未经过情-事的他已慢慢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浑身的血液一点一点灼热起来,很快就在他身体的每一处沸腾。
他的喉结不受控制的重重蠕动几下,另一只手也慢慢收紧成拳头克制着自己,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事情恐怕就不好收场了,她的身体才刚刚恢复,他不能对她做什么,即便那温热的湿润实在是勾魂夺魄,即便心头有万般不舍,他却还是慢慢的将自己的手指自她口中一点点抽出来。
可是他不知道这动作哪里惹到了她,她竟突然凑过来,将他的手指头完全含在口中,在他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狠狠咬了上去。
秦渊眉头下意识的拧了拧,目光倒还一直盯在她的脸上,他倒是没想到病重的她力气也这么大,那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他的手指咬断一般。
他目光微敛,倒是没将指头从她口中抽出来,而是脱了鞋子爬上床,再将她的身体抱在怀中,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伸出另一只手来抚了抚她的头发,那原本深沉的双眸竟泛起一层温柔的涟漪,声音因为拇指的疼痛而带了些沙哑,“你瞧我对你多好,你分明那么残忍,伤我伤得那么重,可我看到你发烧却还是忍不住疼惜你,你这么没有良心咬我,我还是给你咬。”
他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在她的脸颊上蹭了蹭,可是她咬得实在是狠,他也怕再咬下去他这手指恐怕就要废了,正要用另一只捏住她的嘴巴让他的手指得到解脱,可是手刚一伸过去,望着她那拧着眉头像是痛苦至极又像是愤怒之极的摸样,他最终还是妥协的叹了口气,低声道:“罢了罢了,随你咬吧,把手指给我咬断了,让我成了残废,你可别忘了要对我负责。”
言罢又在她额头轻轻的吻了吻。
不过白晓依倒是没咬多一会儿便将他的手指松开了,那大拇指毫无意外被她咬得惨不忍睹,即便淡定如秦渊看到了也不免摇摇头咂咂嘴,一边走过去拿酒精消毒,一边数落着她:“我可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咬得这样狠。”
简单处理了一下,又用纱布包好了,再回到床上却见她依然睡得很熟,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坏事,秦渊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冷冷道:“可真是个狠心的小东西。”、
可是嘴上这么说着,他却还是忍不住爬上床将她抱在怀中,一边帮她清理唇上的血迹,一边自言自语,“马睿说得对,我还真是个贱骨头。”
她乖乖的一动不动,任凭他帮着清理嘴巴,弄完了,他又将手臂一勾,她也没有丝毫反抗,软软的,小小的身体便窝在他宽阔的胸膛中。
没有了白日里对他的张牙舞爪,此刻她熟睡的样子简直别提有多乖了,他又在她的脸上捏了捏,目光中泛着连他自己也未察觉的柔意,“你以后要是每天都这么乖那该多好?”
秦渊话音刚落,却见怀中的人儿突然低声说了一句什么,秦渊眉头一拧,忙凑过去听,却听得她正喃喃的唤着,“渊哥……渊哥……不要走!不要离开!”
就像是受到委屈的小孩子,说话的语气中竟带着哭腔,秦渊听到这话只觉得身体像是被刺了一下,他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她,但见她眉头紧皱,似有晶莹的泪珠自她紧闭的双眼中流下来。
他想不到,这个恨他入骨的女人竟会在睡梦中唤着他,可是来不及多想,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收紧手臂将她搂在怀中,语气温柔得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我在的,我不离开,不要怕,不要害怕!”一边说着一边揉揉她的额头,又在她头顶吻了吻,以此安抚着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这方法起了作用,她果然慢慢的收了眼泪,在他怀中沉沉睡了过去。
白晓依第二天一醒来发现自己竟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她愣了片刻才抬头看去,一抬头正好就对上了秦渊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和那一双黑曜石般黑沉而凝重的双眼。
白晓依顿时惊恐的瞪大了眼,几乎是想也不想,猛地推开他便跳下床来,她先在身上打量了片刻,发现衣服完好的穿在身上之后才松了一口气,这才向他道:“我怎么会在这儿?”
这丫头变脸的功夫着实让秦渊诧异,他面色不快的从床上下来,“你昨天发高烧,我把你带到这边来给你退烧了。”说罢还动作自然的伸手在她的额头上探了探,“很好,没有反复。”
白晓依急忙后退一步躲开他的手掌,昨天她睡得昏昏沉沉的,很多事情都不太记得了,只觉得身体发冷,非常不舒服。
她倒是没想到秦渊会帮她退烧,而且……看今天早上这情况,他们昨天一晚上多半也是这样抱着睡了一晚上。
这两天在枫桥古镇碰面,他连正眼也没看过她一眼,她只以为他已经将她放下,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将那天晚上跟她表白的事情当成一回事。
却不想……
她不知道秦渊究竟在想什么,她现在有点囧,也有点生气,不过倒还是客气的冲他说了一句,“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