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1 / 2)

医女芳华 烟秾 2108 字 9小时前

褚昭莹听了这话只是气苦,心里头清楚得很,母亲不是想让她变得乖巧温顺,做二姐姐那般的木头美人,旁人无论说什么都只是点头,自己有什么想法也只能闷到心里——这样又有什么意思?她可不愿意。

慎王府那个窝,她还看不上哪。

“昭莹,在四殿下面前不可造次!”楮国公忽然只觉有些伤脑筋,素日里挺喜欢这个侄女,只觉她心直口快,活泼天真,可现在又嫌她口太快了些。

“没事没事,难得有莹妹妹这般在我面前说直快话之人,我倒是很喜欢。”许瑢朝着褚昭莹笑了笑:“莹妹妹,你不必拘礼,想说什么便说罢。”

“大伯父,你可听到了,是四殿下要我说的呢。”褚昭莹朝许瑢甜甜一笑:“四殿下心胸开阔,不与我计较这么多,昭莹先谢过一声,然后呢……”她转过脸来望向了楮国公:“大伯父,那个什么皇子侧妃,我一点都不稀罕,万一宫里那位贵妃娘娘有这个想法,你能不能想个法子替昭莹推挡了?”

“什么?皇子侧妃?”许瑢有几分惊诧:“莫非贵妃娘娘表露了意向?”

褚昭莹昂起头来,眼中有些许迷惑:“我也不大清楚,只是那次金花茶宴会以后,贵妃娘娘赏赐了东西下来,府中多有议论,昭莹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众人都这般说,难免会有那么两三分可能,想了许久只觉惊恐,今日先来跟大伯父说一句,这个皇子侧妃,昭莹敬谢不敏,若是旁人想去做的,便让她们做去罢。”

楮国公瞠目结舌的望着褚昭莹,三侄女越发大胆了,这种话也说得出口——难道不该是埋在心底,缄口不语,即便有什么想法,也该是悄悄的、隐晦的提出来?

“大伯父,你是觉得昭莹说得太直接了?”褚昭莹见着楮国公那神色,知道他心中想什么,可是她依旧认为自己该说的便要说出来,闷到心里头不开口,等着那一日真来了就晚矣:“大伯父,大嫂曾经跟我说过,成亲首要讲求的是两心相悦,若是没有感情生活到一起,那边分分秒秒都是折磨……”

“大嫂?”楮国公一愣,旋即醒悟过来,褚昭莹指的是那位已经和离出府,在朱雀街上开了一家药堂的钱姑娘。

“是啊,虽然她已经和离出府了,可毕竟也是昭莹的大嫂。”褚昭莹看着那走珠一般滴滴落下的水帘,轻轻叹息:“更何况那慎王已经有了皇子妃,皇子侧妃名头好听,其实也只不过是个姨娘罢了。昭莹是不会委屈自己的,昭莹要的是两个人长相厮守,一心一意的彼此相待,容不下第三个人。”

“莹妹妹,你说得对,皇子侧妃只是个名字好听,实则不过是个贵妾罢了,以你这般才情心性,不必委屈自己。”许瑢点了点头,表示赞成:“你该嫁一个知你懂你,敬你爱你的男子,好好的过一辈子。”

“四殿下也这般想?”褚昭莹抬起头来,眼里俱是惊喜:“果然是与我大哥志同道合的。”

许瑢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虽贵为皇子,可在旁人心里,还是比不上她的兄长,与她大哥志同道合?许瑢深深看了褚昭莹一眼,只觉她天真烂漫,没有半分虚伪,比他见过的那些京城贵女要单纯可爱得不知多少倍。

眨眨眼,小丫头真长大了呢,她就如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亭亭玉立,在风中绽放着她的美丽。

“昭莹,你快些莫要乱说了,一生一世一双人,有几个人能做到?更别说那高高在上的皇子了,皇后娘娘已经下旨,章太傅的长孙女被赐婚给慎王为皇子妃,怎么也轮不到你了,何必说这些话。”楮国公摇了摇头:“这些话快些不要再提,莫让人听了笑话。”

“大伯父,我可没说要做慎王的皇子妃,你完全弄错昭莹的意思了。”褚昭莹一愣,没想到平常看起来处理事情很明白的大伯父,在这事情上却弄得一团糟:“昭莹只是想说,以后昭莹的夫婿,只能是一心一意对昭莹一个人,我们之间不会再有另外一个女人,就如我父母那般,没有通房,没有姨娘,两人彼此情投意合。大伯父,我知道只不过祖母拿着子嗣说话,你才不得已又纳了姨娘,若不是这样,你也会是一心一意对大伯娘的,是不是?”

楮国公心里头忽然一酸,再也接不下话去,褚昭莹笑了起来:“我便知道是这样的,大伯父,你既然能感同身受,就求你跟祖母说说,万一慎王府真要来提亲挑我去做皇子侧妃,请她帮我推挡了罢,祖母……”她的神色有些尴尬:“我要是去说,她肯定会将我轰出来的。”

“你回去罢,这些事情自然有长辈给你操心,不用你老是想着。”楮国公好半日才闷声说了一句话,挥了挥手:“我跟四殿下还有话说,你且回去罢。”

“我知道大伯父疼爱昭莹,是不会让昭莹受委屈的。”褚昭莹嘻嘻一笑,行了个大礼,鬓边簪子映着阳光,闪闪发亮:“大伯父,四殿下,那昭莹先回去了。”

“莹妹妹,真是水晶心肝的人哪。”许瑢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脸上全是欣赏:“在京城,这样的女子还真不多见哪。”

他的眼前忽然又闪过了一个身影——弯弯的眉毛,娇俏的笑容,爽朗活泼的声音,站在济世堂的柜台前边忙忙碌碌。

慢慢的,褚昭莹的脸孔与她的重叠在一处,仿佛成了一个人。

她们俩真有些相似之处呢,或许是钱姑娘在楮国公府住了大半个月,让褚昭莹受了影响,才会慢慢的变得像她了?

“四殿下,让你见笑了。唉,现儿昭莹长大了,凡事有主见,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才好了。”楮国公皱起了眉头,心间有一丝丝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