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最后,又嫌热似的,倒举水瓶悬在头顶。
瓶中的水哗啦啦地流下来,浇在封睿的头上,混着汗水,在脸上留下水痕。
他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把水瓶递还给季温良,注视着他,充满魅力地笑了笑。
季温良只觉得那热切的目光如锤子一般直直的撞上了他的心上。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又像是有千万簇烟花绽放。
脸烧的滚烫。
听不见四周的抽气声,听不见窃窃私语声,听不见风声。
只有胸口紊乱又有力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当天晚上,季温良在床上辗转难眠。
心像是被文火烧灼着,让人坐立不安。
他本以为经过一个假期,自己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已经能够……平静地正视封睿了。
今天他才知道,自己建设的防设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就像是外表看似坚实的玻璃罩,内里却满是蜘蛛网似的裂痕,被人一拳击去,立刻碎成渣滓。
碎片嵌进肌肤里,扎得他浑身难受。
迷迷糊糊中,像是睡了过去,又像是半醒着。
忽然觉得床前好像站了一个人。
季温良心下奇怪,自己明明有睡前锁门的习惯,这人是谁,又是怎么进来的?
他支起上半身,接着月光,仔细辨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