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居然都跑了?看来,我好像很吓人的样子。崖余,你害怕我么?”
看着关上门之后逃之夭夭的六扇门众人,周子休摇摇头,看着对面的无情,忽然笑了一下。
“为什么?”
无情没有回答害不害怕,反而是沉默了一下之后,反问了一句为什么。
虽然没有说是什么事情为什么,但是周子休明白她的意思。
“律法,从来都只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王侯将相达官贵人,都是他们对于百姓的一种奴役的手段,是律法的制定者和执行者手里的一件工具一件玩物。而这十二年来,诸葛正我、你,还有许多许多的人,都被这些别人手中的玩物所束缚,一些事情只能有心无力,甚至连念头都不敢去有。有的人称之为懦弱,有的人自欺欺人,称自己是遵纪守法,还给自己加了一个看上去很不错的称号,正人君子!但是实际上,不过是屈服,对于这别人手中玩物的屈服。”
周子休的话,让无情沉默,有些不敢苟同,但是却又不得不承认,周子休说的,真的是她偶尔想过的,虽然只有一刹那。
“都说魔是坏的,但是对于站在魔身后的人来说,他们对面那些自称神佛的人,也许一样是邪恶的,因为对于他们来说,那些正义的神佛,将会是带给他们杀戮和死亡的人。”
好像有些跑题,有些答非所问,有些风马牛不相及,但是,其实这才是一切的根源。
“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是一个好人,有些人说我是坏人,其实我也不反对的。好?坏?善?恶?对?错?是?非?不不不,没有那么的绝对,正所谓,有光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影子,并且,正是因为有光,才会有影子的出现,而有影子的出现,才证明是有光明的存在。”
“我不否认,刚刚我的安排,确实是毒辣、狠毒、阴狠,甚至于恶贯满盈穷凶极恶都难以形容。但是,那又如何呢?这就是他们当年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就应该做好了的准备。有句话叫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既然律法不能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报应,既然老天不能让天理昭昭,既然,那些伪君子对于他们束手无策。那么,不妨让我来以恶制恶!”
“为什么?”
无情静静的听着,一直都是一言不发,也一直都是毫无回应,就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周子休说的话,就好像这间囚室之中,就只有她一个人,对面的周子休并不在这里一样。
只不过,当两人之间,出现了良久的寂静与沉默之后,无情的再次开口证明,刚刚的一切并不是虚幻,刚刚周子休说的,她也都仔细的听得很清楚。
即便这一次,还是和之前一样的问题,一样的话语。
“在陵墓之前,我跟你说过,盛家三十二口不仅仅只是你的家人,还是我周子休的亲族!这个仇既然诸葛正我报不了,既然诸葛正我把一切隐藏了十二年,那么,十二年后的今天,我也不再寄希望于这所谓的正人君子,十二年的时间,真的好久好久了,一年一个,也足以将十二元凶都杀光了。但是,我可以很确定的说,十二元凶,他一个都没有杀,包括死的那些,也不过是别人出手,为的是什么,对于你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切都已经重新浮现,那么,不光这个仇,我要报,十二年的利息,我也要收!”
周子休说完这些话之后,两只之间,再一次陷入久久的沉默。
对于无情来说,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一个可以让她一个人,好好地,没有任何人打扰的,安安静静的,可以慢慢去思考,去想,去领悟,去重新回忆这十二年点点滴滴的时间。
一直到了冷血和娇娘来探监。
“崖余!”
无情抬起头,看向了门外的冷血,很轻的轻轻看了他一眼,再次低下了头。
“你能说句话么?哪怕是骂我也行!”
看着对自己毫无理睬,甚至是刚刚的眼神中,连失望,都已经不复存在的无情,冷血不由得狠狠捶了一下牢门。
他恨不得现在就打烂这扇门冲进去,把无情解救出来。
但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铁血大牢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这扇门是用什么东西打造的。
“诸葛正我的事不是我有意要瞒着你!因为这事有太多的不确定!”
看着沉默的无情,冷血知道,两人此时的沉默,究竟是因为什么而造成的。
“我知道他对你很重要!他对我也很重要!可捕神的死,证明他不是你我相信的那个人!他隐瞒了太多的事情。”
“冷大哥,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