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这么一个主子,她每天都提心吊胆,担心时日无多。
可没有想到,门环的“咚咚”声里,门却开了。
探出头的人,撑了一把油纸伞,是个熟面孔。
墨九没动,蓝姑姑却失声惊唤,“薛侍统?”
盯着墨九的脸,薛昉的脸稍微拉了拉,似乎也有些惊疑,“墨姐儿果然来了?”
“这话问得稀奇。”墨九探头往里一望,小狗似的嗅了嗅,“莫非你早就晓得我要来?”
薛昉也不多话,只摊手道,“里面请。”
一个陌生的地方,总会让人心生不安。蓝姑姑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就像生怕踩到什么东西,或者半道上突然冒出一只大怪兽把她叼了去。可墨九上辈子的考古生涯,让她习惯了黑暗与安静,哪怕只有羊角风灯弱弱的微光,她也走得自在踏实。
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院子静谧得好像不曾有人居住一般。
湿润的衣料在走动的摩擦间,被微风吹出一种“窸窣”的怪异声,让人心生诡奇之感,蓝姑姑突然有些冷,不由又跟紧了墨九……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需要她保护的小姑娘,疯是疯一点,却让她有了依赖心。
“多大个院子,走这么久?”墨九突然顿步,目光亮晶晶地盯住薛昉,“薛小郎,莫非在逗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