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鸡贼!”如花婆啐一口,“等墨姐儿做了大少夫人,能短了我这媒婆的好?看老娘到时候怎么拾掇你们。”
她正悻悻骂咧,试图从口头上找回尊严,一个喜婆便抱着一只芦花母鸡,屁滚尿滚地出来了,“不好了,新娘子变成了芦花鸡。”
“大少夫人不见了!”
“大少夫人变成了母鸡!”
“大少夫人得道升天了。”
“大少夫人坏事做尽,轮回了畜生道。”
墨九不见了踪影,床上只留下一只芦花母鸡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萧府上下,丫头婆子们嚼着舌根,小厮奴才们奔走相告,各种各样的猜测铺天盖地,把一个张灯结彩迎新喜的国公府,闹得沸沸扬扬。
西边的誉心院,是萧二郎的院子。
他还在祠堂里领罚,温静姝又受了伤,几个小妾都不敢明目张胆的闹腾,院落便显得很安静,与外间的嘈杂格格不入,似两个世界。
一缕阳光落在贴了花纸的窗户上,照出一圈美轮美奂的光晕,温静姝静静地躺着床上,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一团艳丽出神。
夏青端着盛了汤药的托盘,低眉顺目地进来,“二少夫人,该吃药了。”
温静姝伤势未愈,憔悴的脸苍白如纸,瘦得下巴都尖了,还起不得床。她叹口气,由着夏青托她的背,一点一点喂入苦涩的药汁。
这样的姿势很是不便,好不容易才进了小半碗,她也不知想到什么,偏头不要了,“端下去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