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待怎的?”苏逸斜眼瞥她。
“我想看他。”墨九嘴巴微撇,“难道不允许探监么?”
“探监!有点意思。”
苏逸突地挑了挑眉头,看着墨九狼狈的面色和紧紧咬唇的样子,想了想,忽地笑出了声来,“你们两个,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你们?他们?谁和谁?
墨九不解地看去,苏逸却探手入怀。
一个玉扳指静静地放置在他摊开的手心里,通透的、绿得让人心颤,也熟悉得让她有瞬间的窒息之感。
“他的?”
“除了他,还有谁?”
苏逸把玉扳指放在墨九手里,不徐不疾地笑。
“有了这个玉扳指,你若去皇城司狱探监,大抵用不着我了。”
东寂走时分明很生气,怎的又肯拿玉扳指给她了?
迟疑一瞬,她问:“他还有什么交代?”
看着她如此紧张,苏逸也不晓得为什么,心里无端就有了一种畅快。想当初这个女人站在萧六郎的身边,是何等的狂妄张扬,似乎整个天下都不放在眼里。可畅快过后,看着前后天壤之别的她,他又很不争气的有一些怪异的情感。
像是同情,又像是心疼。
说不清,道不明。于是,他第一次对她有了主观上的情绪,乃至语气里的感情丨色彩也浓烈了不少。声音像幽怨,又像叹息。
“他让我告诉你,三日后问斩萧氏一族,请你观斩!”
观斩,是个新鲜词儿,很有人情味儿。
东寂……是以为她喜欢吃人血馒头么?
“陛下如此盛情,我一定会赴约。”
墨九闭了闭眼,脸上,突地荡开一丝笑。
苏逸满是惊讶,以为她疯了,“你还笑得出来?”
墨九抿唇,望着天,眼睛有些睁不开,有一种酸酸的情绪,盈满了鼻端,她的眼眶,也热辣得像被阳光刺伤了,痛、而涩。
“再艰难,也得向死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