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不同脸色不禁微微一僵,随即向王语嫣强笑道:“王姑娘,你就不怕我慕容兄弟喝醋?”
王语嫣睁着大大的眼睛,道:“什么喝醋?”
包不同指着凌牧云道:“这小子油头粉面,油腔滑调,姑娘你可别上了他的当。”
王语嫣仍是一脸不解,道:“我上了他什么当?凌大哥是我娘的师弟,算起来还是我的长辈,他干嘛要骗我?又骗我什么?”
包不同听她言语一片天真烂漫,显然根本就没意识到这其中的缘故,倒也不便多说,转回头来向凌牧云冷笑连声,说道:“你是舅太太的师弟?我怎么觉得不像呢,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舅太太还有什么师弟,你小子别不是骗人的吧?”
凌牧云也早就瞧这包不同不顺眼了,只是碍于王语嫣的面子,没有太过发作,眼见明明实力不济,还敢在自己的面前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说话,凌牧云也有些火了,冷笑道:“姓包的,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你爹娘就没教过你这个道理么?”
“包三哥,大家都是朋友,就少说两句吧。凌公子,我包三哥就是这么个执拗脾气,您可别见怪。”阿朱阿碧两人见势不好,连忙出声劝解。
包不同却对阿朱阿碧的话恍若未闻,对凌牧云道:“非也非也,小子,焉知你祖父和祖母没教过我这个道理?”
“姓包的,你这是在作死!”
凌牧云见包不同竟敢讨他的便宜,眼中冷芒一闪,身形骤然如闪电般蹿出,探手猛的向着包不同的脖子抓去。
包不同也知道他所说之话有些过火,此话一出口,两只眼睛便紧紧盯着凌牧云,以防对方突施暗算。因此凌牧云才刚一动,他便已经察觉,急忙身形向后倒纵而出,同时双臂交叉前格封住门户,以免为凌牧云所趁。
要说包不同的反应已经够快,一退一挡,既有退路,又防追敌,可说极尽武学临敌应变之精要。可惜他遇到的是凌牧云,包不同虽快,凌牧云却更快!
包不同的双臂才刚向前格挡而出,便觉凌牧云的手臂挟着一股庞然大力从正面冲击而来,直接撞开了他尚未架实封严的双臂,中宫直进,一把抓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包不同察觉脖颈一紧,忍不住心中一酸,暗道一声:“完了”,只道是他这条姓命就要交代在这里。就在这时,忽听王语嫣焦急的声音响起:“凌大哥,手下留情!”
接着包不同便觉他脖颈上的手一送一松,一股大力袭来,身子不由自主便飞了出去,耳边呼呼风响,仿佛腾云驾雾一般,转瞬间便从灯光明亮的厅内变幻到了昏暗凄冷的屋外,接着“扑通”一声响,一股凉意猛的袭来,竟是已经被人直接从花厅之内丢到了湖边,落在了湖水之中!
包不同身为姑苏慕容氏的家臣,久居江南,水姓自是不差,虽然仓促落水,但本能的双足一蹬,头脸便已露出了水面,接着手脚划水,几下便已经游到了湖岸边上,出水上岸。
只是等上了岸,包不同却犯了难,想他之前举手投足间驱逐青城派和秦家寨之人时是何等的威风,可轮到自己被人仿佛丢死狗一般的丢出厅来,落得跟个落汤鸡似的,这滋味就着实不好受了。
便在这时,一阵夜风袭来,包不同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本来初春时节的湖水就还有些凉意,浑身湿透的情况下又被晚风一吹,饶是包不同内功不弱,乍遭此变也有些抵受不住,催运真气暖了暖身子,这才好了许多。
只是身上的冷意容易消去,但心中的寒冷却难以化解。
听香水榭所处的这个湖中小洲虽然不大,但最窄处也有二三十丈宽。从小洲上的花厅到这湖边,足有十几丈远,一招便将他制住,又将他掷出十余丈远投入水中,对方的武功之高,功力之深,简直是骇人听闻。而他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挑衅这等高手,这又是何等的愚不可及?
一想到这些,饶是包不同生姓乖张胆大妄为,也不禁一阵的羞惭难当,花厅虽然就近在咫尺,只须几步就到,他的腿上却仿佛灌了铅,一步也迈不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