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诩坐下,用镇纸抚平纸张,提笔沾墨,挥洒自如。
赵诩写完,福公公看了两眼。
看的不是很懂。
赵诩解释了几句,福公公夸赞道,“公子乃状元之才,街头卖画,实在是屈才了。”
说完,又摸出一银锭子给赵诩。
权当结个善缘。
万一哪天赵诩飞黄腾达了,也有一份人情在。
就是这善缘——
嗯。
结到南梁去了。
坐回马车后,福公公就背那段骂人的话。
等马车到镇国公府前停下,福公公已经倒背如流了。
等见了南漳郡主,福公公把那段话声情并茂的骂出来。
你以为南漳郡主很生气?
不!
南漳郡主一脸懵怔。
“福公公,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南漳郡主道。
我听不懂……
听不懂……
不懂……
福公公如遭雷劈。
他高估了南漳郡主的学识。
那二十两银子算是白花了。
福公公绷着脸,道,“救右相府千金的并非府上大少爷,而是另有其人,南漳郡主身为嫡母,事情都未查清楚,就急急忙忙把亲事定下了,还闹的人尽皆知,皇上让我来问你,这嫡母到底是怎么当的?!”
南漳郡主脸色铁青。
“不是大少爷,那是谁?!”南漳郡主问道。
福公公无语了。
她还有脸问。
“是大少奶奶,”福公公大方的告诉她。
南漳郡主,“……!!!”
丫鬟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目瞪口呆。
“大少奶奶女扮男装有功,郡主不得处罚她,”福公公道。
这句话,皇上没说。
是福公公自己加的。
但别人又不知道这只是他的意思。
只当是皇上袒护苏锦。
做皇上的心腹公公,这是最大的好处。
他的意思某些时候会成为皇上的意思。
南漳郡主气的嘴皮都在哆嗦。
福公公因为浪费了二十两银子,火气很大,逮着南漳郡主多骂了几句,气头上,哪还记得太后会找他茬的事。
“郡主好好反省吧,再有下回,皇上绝不会轻饶了你!”
说完,福公公转身离开。
他走后,二太太望着三太太,想笑不能笑,憋的腮帮子涨疼,“先前福公公说的那段话,是在骂大嫂啊。”
“肚子里没点文采,挨骂了都听不懂,”三太太捂嘴笑道。
南漳郡主脸黑成锅底。
“三弟妹才情洋溢,倒是给我解释两句,”南漳郡主眸光冰冷。
三太太脸色一僵,笑道,“不就是拐着弯的骂大嫂你包藏祸心吗?”
反正你听不懂。
就算她理解错了,也还是不知道,她怎么这么想笑?
南漳郡主拳头攒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再说福公公坐马车回了宫。
他做的事实在有趣,小公公没忍住把这事和玩的好的公公分享了一下。
那小公公又和其他两公公说了几句。
然后——
这事就传开了。
皇上在御花园散步时,碰到了李贵妃。
李贵妃看着福公公,忍不住笑出了声。
皇上见了道,“贵妃在笑什么?”
“臣妾觉得福公公是个妙人呢,”李贵妃笑道。
皇上看了福公公一眼,“哪里妙了?”
福公公也是一头雾水。
李贵妃便道,“臣妾听宫女说,福公公先前出宫训斥南漳郡主,为了骂的文雅又不失气势,专程请人引经据典,背诵下来,结果南漳郡主没听懂。”
“福公公只好用自己的话又骂了一遍,”李贵妃笑的腮帮子疼。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