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咳了一声把自己的手臂收回来,好不容易才压制住想要嘴欠的冲动,做出一副勉强被苏世说服的样子,看向柳如绵:“怎么回事?”
柳如绵哪里还能说出什么来,脸上交杂了悲怆愤怒和犹豫等诸多情绪,显然十分投入,舒湄等得不耐烦了,事实上,处于外室中,与里面也就一墙之隔,有一点动静也能听得清清楚楚,就在外面的人吞吞吐吐时,里面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已经十分明显,而且听这动静,绝对不止一个人。
这还有什么是想不明白的?
舒湄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柳如绵也是终于意识到这一层似的,眼泪刷地就下来了,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开口就是求情:“求郡主饶命,我……我不知道我姐姐她……她……但她终究是我姐姐,让这些腌臜事情脏了郡主的耳朵都是我的错,请郡主饶命,不要和我姐姐计较,我真的……”
“你们都先出去。”
舒湄没有给她面子,将围在里面的闲杂人等都赶了出去,一时间屋子里便只剩下了舒湄三人和内室的两个人影,柳如沁显然是已经崩溃了,里面传出一阵细碎的哭声,舒湄皱着眉头往苏世身边靠了靠,一边说道:“柳大小姐,柯二公子,先出来吧。”
里面安静了片刻,接着便是更加清晰的呜咽声,随后传来柯彦的声音:“仪容狼狈,不敢亵渎郡主,郡主稍等。”
他毕竟是个读书人,礼义廉耻于他而言是比命更重要的东西,能不顾家族利益相处私奔这个法子已经是此生最出格之事,和柳如沁的相处更是从未逾越半步,而今日走到这一步,哪里还能不知道自己是中了套?
可是再想这些已经晚了,直到柳如绵冲进来“撞破”这一切,他几乎是瞬间就能想明白究竟是谁在捣鬼,可是他想不明白柳如绵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今日郡主竟也在这里,绝望之中他竟生出一种荒唐的期待——反正如今木已成舟,或许郡主能成全他和柳如沁。
虽然这样的事情说出去不大好听,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不希望这件事情再给柳如沁造成什么打击。
因此他的声音里虽然有些咬牙启齿,但却不至于慌乱,舒湄哼了一声,找了个位子坐下,像是当真要“主持公道”似的。
按理说,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也和苏世和舒湄无关,寻常人家发生此事的第一反应应该是先去禀告家中长辈,再以“家丑”名义先把舒湄二人打发走,而不是像柳如绵这样,一开口就以“求情认罪”的名义把舒湄给留了下来。
这样一来苏世也就不得不跟着一起坐下,柳如绵跪在前面死死低着头,全身都在颤抖,看起来倒真像是一副可怜模样。
然而苏世无暇顾及于此,他捏着手上舒湄刚刚塞给他的荷包,趁着柳如绵这个此时看不见自己二人的动作,用口型向舒湄询问:“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