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凌说的话,王宁立刻伸了手舌头。
那位财神娘子给的,怎么可能是差东西!一定是他有眼不识金镶玉,说不定那粗糙的针脚只是掩饰,掩饰……
呵呵。
王宁伺候刘凌用了晚膳,又看了一会儿书,等刘凌做完了功课,洗漱过后,便喝退众人,自己上了床榻歇息。
他命人在床前放了一盏小灯,等一点动静都没有了,这才拧开胳膊上套着的中空金环,倒出一小堆东西来。
除了金丸、银丸之外,还有一些成色极净但颗粒不大的宝石。刘凌取了一些银丸放在身边,其他还依旧拧上,套回手臂。
三兄弟,各有各的烦恼,但比起老大和老二都是和自己息息相关的人出事,刘凌光棍一条反倒没那么担惊受怕,是以没有多久,他就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没睡多久,他就被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惊醒了过来。
他从小习武,敏锐异于普通人,一点小的动静就能让他清醒,此刻坐起身来,立刻就张口发问:“今日外面是谁在值守?”
“启禀殿下,是奴婢弄墨。”
“去看看外面什么动静……”
刘凌有些担忧地听了一会儿动静,实在无法安心,索性披衣起身,又将那金丝夹袄穿在外衣里面,才走出了内殿。
内殿的门外放着一张小几,旁边是弄墨打的地铺,防止他夜晚起夜没人伺候。其余的粗使宫人是连进内殿的资格都没有的,只在外殿和角房里等候传唤。
一时间,整座寝殿里空空荡荡,刘凌站在殿内,竟有些遍体身寒之意。
他先天体热,绝不会无缘无故觉得寒冷,更别说还披着衣。这样的预感让他心中更加不安,直到弄墨慌慌张张地回来,他的预感才算是真的得到了验证。
“是二殿下被带走了!被陛下身边的人领走了!”
“什么?!”
刘凌惊叫。
“可有什么消息?”
“奴婢不知道啊!奴婢出去的时候,二殿下已经被带走了!”舞文一脸惶恐,“奴婢瞧着,后宫那边的方向也有光亮,是不是谁又出事了?”
难道是方淑妃?
刘凌此时才格外觉得自己在后宫没有内应的坏处,一旦出了事,一点消息都没办法得到。
“你叫起戴良,去庄扬波那看看,他年纪小,别被吓到了。叫王宁和舞文过来我这。”
刘凌定了定神。
“是!”
没一会儿,外殿值守的王宁和舞文来了,跪在殿外等着刘凌吩咐。
“现在东宫里一团乱,也不知道什么情况,王宁你今夜受点累,约束好我殿中的宫人,不要让他们乱窜,也不要去打探什么消息。舞文,你安排人值夜,今夜都不要睡了,如果白天二哥没有回来,再让他们休息。”
刘凌怕他们半夜为了得知消息在东宫里乱跑,被人抓了把柄。
谁也不知道他殿中有没有哪方派来的内应,现在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能随机应变,以逸待劳了。
刘凌有条不紊的安排着,殿中大小宫人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刚刚乱了的心也安定了下来。
左右天塌下来有主子顶着,大殿下和二殿下那边宫里没有了主子,他们殿里还有,担心什么!
做好各自的事情便罢!
刘凌也不敢真睡下,命弄墨点起了油灯,索性在屋子里打了一套拳,又练了练萧家逃命的步法,就这样折腾了一会儿,约束完宫人的王宁回来了,顺便也带来了一些消息。
“殿下,这次是真出事了。二殿下身边的宫人说,大殿下好像在蓬莱殿出事了,太医都过去了,二殿下也是因为这件事才去的。”
王宁满脸错愕。
“您说,怎么会大殿下和二殿下一起出事呢?真是……不是说大殿下马上就要封王纳妃了吗?这好生生的……”
“你说谁?大哥在蓬莱殿出事了?”
刘凌心头咯噔一下。
“是啊,奴婢也没敢细问。”王宁摸了摸头。“要不然,明天奴婢摸回后宫去打探打探消息?奴婢在后宫里还有不少认识的人。”
“以前你是在冷宫里,没人注意你这小卒子,而且你设的是赌局,打探消息只是顺带。现在你刚刚出了朱衣那事,袁贵妃又去了,你便是去打探,别人也不敢和你说什么。”
刘凌对于这些人情世故倒是通达的很。
“你就在殿中帮我安安下面人的心,就已经是帮了我大忙了!”
就这样直到了天亮,刘凌没有等到蓬莱殿或宣政殿那边的消息,却等来了一个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人。
“殿下,一个自称是燕六的禁卫在东宫外求见。昨晚宫里乱糟糟的,我们不敢放他进来,您看……”
一位守门的侍卫亲自来见刘凌。
“啊,是他。等我随你出去。”
刘凌没让人多等,立刻跟着那侍卫直奔东宫之外。
等到了东宫偏门,果见一身戎装的燕六守在了门边,眼中还有血丝,显然昨晚值夜,此时还未休息。
见到刘凌出来,燕六立刻从贴身之处掏出刘凌那枚宫牌,半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举过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