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铎吓了一跳,“这可是在宫里。”
“正因为是在宫里,才有这样的机会,你不是心心念念想要她么?现在机会就在眼前。”
“我,”
薛佳眉梢一挑:“怎么,你不敢?”
独孤铎被她挑衅的口气勾得脸色通红,激动刺激中掺杂着犹豫和胆怯。
薛佳笑了一声:“你还是个男人么?”
独孤铎道:“我不是不敢,是怕她以后恨我。”
薛佳斜睨了他一眼,用讥讽不屑的语气道:“只要成了你的人,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哄,先把她身子占了再说。就你这软塌塌的脾气,莫说宫小姐,我还瞧不上呢,真是半点也不像个男人。”
独孤铎被激将法勾起了血性,身体里的血流速度好似一下子快了起来,心跳也砰砰有声。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我先去支开那个宫女,要不要她,你自己决定。若是个男人,就别后悔。”薛佳扔下几句话,转身便走了。
独孤铎站在原地,想起宫卿如花似玉的脸庞,粉红水润的樱唇,窈窕婀娜的腰身,只觉得心里一荡,一股子邪火腾地一下子就烧了起来。
是,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她除了认命嫁给他,别无他法,到时候他顶多就是挨皇后一顿臭骂,但比起一辈子的美人在抱,算什么。
宫卿尚有一丝丝清明,但身体软的几乎没有一丝力气,轻盈的几乎要飘起来。眼前一切都五光十色,斑驳迷离,像是入了仙境一般,处处都觉得稀奇好看。
拐角的廊下,挂着一盏宫灯,阳光照射之下,如同飘过的一朵红云,莹莹的反射着亮光,她忍不住伸手想要摸一摸。
幽兰一见她要去拽那宫灯,吓得死命地拉住了她的手,“宫小姐你别动啊,我可扶不住你了。”
酒醉的人,力气却特别大。
宫卿只是觉得那朵云好看的不得了,再不摸,它要飘走了。
她踮起脚尖,抬袖一拂,幽兰忙去抱她的腰,可她力气巨大,身子猛地一歪,将幽兰带着前冲了一步,砰地一声,幽兰的额头撞到了柱子上,眼前一黑,她的手边下意识地松了一把劲。手里的宫卿便身子一软,眼看要倒下去。
一只手及时地拉住了她。
幽兰一见眼前站着太子殿下,忙不迭的告罪。
宫卿全然不知是谁拉着自己,甩着他的手娇声嗔道:“放开我。”
慕沉泓看着眼前艳如海棠的娇颜,笑问:“你想要什么?”
宫卿并不理他,只管伸着手摇摇晃晃地去够那朵红云,带了醉意的身姿,轻灵翩跹,如掌中飞燕。
他若是松开手,只怕她就要凌风飞去。
“放手啦。”她斜睨着他,媚眼如丝,秋波婉转,偏又娇憨无邪。
慕沉泓忍不住笑。
连他身后跟着的李万福都忍不住偷着乐了。这宫小姐娇憨可爱的小模样,是个男人都无法抵挡啊。
慕沉泓抬手将那宫灯摘下递给她,“你想要这个?”
宫卿伸手去接,却发现沉甸甸的重,“不是云啊。”她撅起嘴,就那么抬手一扔,姿势曼妙好看之极,啪的一声,琉璃灯碎在玉阶上。
幽兰的心也连带着一块像是要碎了,这算不算藐视太子的大不敬之罪?宫小姐你不想要命了啊。
奇异的是,太子殿下一点也没恼,只是笑:“我来扶她,你下去吧。”
幽兰心里一怔,便识趣地告退了。
她现在不担心宫小姐的命了,她担心宫小姐的贞操。
慕沉泓将宫卿打横一抱,走出了御花园。
李万福心道:皇上英明,怪不得打小就让太子殿下习武。
暖阁里布置的奢华清贵,地龙烧的极旺,烘着玉瓶里的梅花,逸出清幽的香气。宫卿躺下便逸出一声满足的叹息,那慵懒娇痴的模样像是一只可爱的小猫。
薛林甫被召了来,一听要给宫小姐熬一碗醒酒汤,心里便吐糟,这种小事也叫老夫,真是杀鸡焉用牛刀啊。
宫卿的脸颊上有一抹奇异的嫣红色。薛林甫拧着寿眉看了看,道:“回殿下,微臣看着,宫小姐的症状,并不像是酒醉。”
慕沉泓怔了一下,方才席间四个女子喝酒之后都有酒醉之态,他自然而然地便以为宫卿是酒量不济。
一听薛林甫这么说,他便正色道:“你号脉看看?”
薛林甫号脉之后,问道:“宫小姐方才吃了什么?”
慕沉泓对李万福唯一颔首,李万福立刻将一块花糕和一杯酒奉了上来。
薛林甫仔细看了看花糕,放在鼻端闻了闻,又将糕点捻碎,放在一滩水中。接着又用银针沾了水,插入酒中。
这么来回换了四根银针,薛林甫道:“回殿下。这花糕中,混进了几味催情的药物。酒中也混了两种药物,一味是解催情药的,一味是麻痹神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