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所作所为,确实太差劲。
白星尔自责的低下头,不敢再为难阿树,准备离开。
而这时候,洛士安叫住了她。
“丫头,你过来。”他冲她招了招手。
白星尔迟疑了几秒,然后走到了洛士安的身边,说:“洛堂主,您好。”
洛士安也不和她客气寒暄,直接就问:“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想见阿洛?”
白星尔诚实的摇摇头,回答:“我自己也搞不清楚。不过我想,阿树说的是有道理的,我应该是为了求自己心里好过,所以也不顾阿洛的意愿,执意要见他。”
“见了他,你会好过吗?”
白星尔再次摇头。
见了洛允辙,她不会觉得好过,只会觉得更加亏欠他。可是不见的话,他为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难道还不值得她一句诚心实意的谢谢吗?
白星尔总觉得她和洛允辙之间,不可以不告而别。
“你跟我来。”洛士安忽然说,“我带你去见他。”
“堂主!”阿树喊了一声,“少堂主千叮咛万嘱咐,他绝对……”
“他那是逃避,你就帮着他逃避!洛家堂的堂主,难道还做不到拿得起放得下吗?”洛士安说了这么一句,带着白星尔进去了洛家堂的堂内休息区。
在一个没有任何人把守的房间外,洛士安推开了门。
白星尔发现里面其实是个很大的套间,而且一间连着一间,每一间的门口都会有洛家堂的人在把守。
这就奇怪了。
为什么门口没有人,门内却是守卫重重呢?难道有什么特殊的防备,又或者是特殊的安排?
白星尔也顾不得细想,毕竟她现在十分紧张,不知道一会儿见了洛允辙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和场面。
可当洛士安推开最后一扇门,使里面的景象透出来的时候,白星尔彻底愣住了。
医生正在给洛允辙换药,而那伤口的位置距离洛允辙的心脏很近、很近。
“堂主,您来了。”医生收拾了一下带着鲜血的纱布,“药已经换完了,少堂主恢复的不错,您尽管放心。”
洛士安点点头,就见洛允辙低着头,根本不敢看白星尔。
“人给你找来了。”洛士安叹息道,“你既然已经选择了祝福,就不要畏首畏尾的当一个缩头乌龟。”
说完,洛士安随手抓起椅子上的衣服扔给洛允辙,然后带着医生离开房间,留下了白星尔和洛允辙两个人。
“砰”的一声关门声,像是一个节点,把他们绑在了一起。
长久的沉默在彼此之间蔓延着,仿佛是一条静默的河流,冲走了许多,却也让许多模糊的东西被洗涤的清清楚楚。
洛允辙在望园照顾白星尔的点点滴滴,白星尔都记得,记在心里。
“你……”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同时开口。
“我……”
又是一次尴尬的默契。
洛允辙笑着摇摇头,拿起衣服准备穿上,就见白星尔马上跑到他的身边,轻声说:“我帮你。”
洛允辙真想拒绝,可他又是真想挨着她近些。
这样极端强烈的矛盾,已经折磨他很久了。
而白星尔大气不敢喘,生怕碰到了洛允辙的伤口,所以动作小心翼翼的,连带着声音也透露着一种谨慎。
“怎么会受伤?是什么伤?”
洛允辙只顾着感受她指尖传来的丝丝温热,忘记了回答她的问题。
这是刀伤,但是不深,流的血也不算多。
那时,他刚结束寺庙的修行回到洛家堂,就遇上了堂下一个比较激进的长老带着人抗议。是为了反对洛允辙这么年轻就接任堂主之位,而且他还没有结婚,也没有生下下一个继承人。
洛士安一直在帮洛允辙说话,惹来那位长老的不满。
而偏这位长老脾气极为火爆,稍一话不投机,竟然就动起了手,抄起家伙就要砍了洛士安!
洛允辙给挡下了。
“你心脏不好,更应该比一般人多注意身体。”白星尔帮他系扣子时说,“不要以为自己年轻,就可以不当回事。”
洛允辙听她就像是话家常一样,在表达着她的关心,嘴角不由得染上了一抹笑意。可是这样的关心背后,也是让洛允辙更加心痛的源泉。
她不属于自己,可他却太想得到她。
“我以后会注意。”洛允辙向后退了两步,和她保持着距离,“洛家堂那么多人都围着我一个人转,我怎么会有事?”
白星尔时隔这么久,终于听到了他对自己说话,可这话里的疏远,却是完全无法掩盖的。
一时之间,白星尔心中百感交集,两个人也就此又一次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