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家的脸色都无比苍白，也包括米勒。不过曹沧终于有了一点安全感。

“它们是不是害怕我们了？”曹沧问米勒，“它们不愿意跟我们搏斗？”

“当然不是。”米勒说道，“它们只是在觅食，看来它们不喜欢我们的味道，它们更爱吃龙虾。”

“为什么这些海龟四肢是爪子，而不是鳍状？”曹沧问道。

“它们不是异海的原生生物。”米勒说道，“很明显，它们是从地球上偶然进入异海的生物，并且它们非常快地改变了自己的体型。”

“这是环境对它们的影响。”曹沧说道，“当它们的身体变大之后，在这里几乎就没有天敌了。”

“你说的恰恰相反。”米勒反驳道，“生物的进化，就是产生在生存压力的逼迫之下。变异越迅速，变异程度越大，就说明它们面对的生存威胁越大。”

“异海还有更加凶猛的生物吗？”曹沧问道。

“肯定还有。”米勒说道，“我知道一定有。只是我还没有遇到，我也只是个初来者。”

“你带人下来，是不是已经发现了海底有危险？”曹沧问米勒。

米勒点头：“我原本打算游回海面换气之后再回去找你，可我看到了只有半截身体的龙虾浮尸就知道有具备攻击性的动物已经在附近活动了。于是我带着人下来……没想到这种危险的动物竟然是海龟。”

米勒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曹沧也感到后怕。人类在异海的海洋里，面对那些巨大的生物，简直不堪一击。若是那些海龟突然改变主意，游上来攻击人类和战船，米勒仍旧没有办法抗衡。现在能做的就是赶快离开这里，走得越快越好。

“现在我们是向着小岛的方向前进吗？”曹沧问道。

“是的。”米勒回答，“而且我们要快，雷缪斯和我约好了在这里会和。可是他现在走了，一定也是去小岛的方向。”

“你把小岛的方位告诉雷缪斯了？”曹沧问道。

米勒说道：“如果我上次能够占领小岛，就不需要他的帮助。可是现在我要想办法和雷缪斯联合攻击小岛了。他们没有怀表，进不了小岛的那个界限。”

“你告诉过他们小岛是回到地球的通道所在吗？”

“没有。”米勒说道，“我不太相信俄国人，他们也对我有提防。当初我和他们碰面了，只是透露岛上有不少人类。雷缪斯对人口的数量很在意，他想在这里当统治者。”

“那他们为什么要不辞而别？他应该等在这里和你一起回去啊？”曹沧想了想，突然大声对米勒喊道，“快，我们快回去！不能耽误时间！”

“发生了什么事情？”米勒问道，“他们只是先去小岛而已，也许他们在等我们，他们进不去的。”

“你不知道雷缪斯的野心。”曹沧说道，“他就想隔绝异海和人类的联系。为了这个目的，他会不惜代价攻击小岛的。”

“可是我并没有告诉他们这点！”米勒说道。

“你不知道，雷缪斯的潜艇上有一个中国人，和我一起来到异海的中国人，这个人的心思难以琢磨，他一定是告诉了雷缪斯小岛是两个空间的通道。”

“他怎么会知道这点？”米勒问道。

“他曾经多次参加过类似的空间位移实验。”曹沧说道，“他的理论和经验都很丰富，他一定猜到了小岛的这个功能。”

“你的意思是……”米勒说道，“他们会对小岛发动攻击，如果有必要，他们会动用潜艇上的核武器？”

曹沧郑重地点了点头。

“马上把帆全部撑起来！”米勒开始对船上的水手发布命令。

水手们接到命令，把帆升起，船速加快。但是米勒仍旧觉得不够，“把船上多余的负重全部扔到海中！”

水手们把船上储备的食物全部扔下海。这些东西对船上的人来说，仅仅是无关紧要的奢侈品，而非维持海上生活的必备物资。

船更加快了，可是曹沧和米勒仍旧觉得船非常慢。

“那个界限，能够阻挡核武器的威力吗？”曹沧问道。

“我不知道。”米勒说道，“就算是核武器的冲击波被磁力极限阻挡，不会摧毁小岛，但是核武器爆炸引起的磁暴，一定会对小岛上的磁力线产生干扰。”

“这还是最乐观的推测。”曹沧说道，“那个界限还不一定能阻挡核武器的高温、辐射和冲击波。”

米勒的脸变得铁青，走到船头，看着前方，好像要查看前方视线尽头的地方有没有核武器爆炸的迹象。

一天一夜之后，米勒和曹沧紧张的情绪稍稍缓解。他们两个都军人，能够在巨大的压力下调节自己的情绪，不到最后，谁都不会在心理上放弃。

“如果雷缪斯对小岛发动核攻击。”米勒说道，“那个高级文明的延续就中断在地球上了，地球就是人类最终的坟墓。”

文“坟墓？”曹沧好奇地问道，“地球是坟墓？”

人米勒眯着眼睛说道：“人类若是永远生活在地球上，当然只有一个结局——灭亡在地球上。”

书“如果雷缪斯和岛上的实验人员合作，麦克他们非常有可能主动邀请雷缪斯毁灭小岛。”

屋“雷缪斯到底是什么立场？”

“他想在异海建立起人类新的社会，前提是不让地球的势力再有进入异海的机会。”

“麦克他们也是这种想法。”米勒沉声说道，“这么做的后果，也只是让人类多了一个坟墓而已。”

“你说的坟墓就是异海吗？”曹沧问道，“人类花这么大的力气进入异海，难道就是为了寻找新的坟墓，而不是考虑种群的延续？”

“你忘了那个坑洞里的岩画了吗？”米勒说道，“以你的分析能力，我认为你应该能知道这个秘密了。”

曹沧把那些岩画的画面在脑海里一一回放，是的，那些岩画在透露一个信息，跟人类休戚相关的信息。现在米勒终于提起那些岩画了，他一定是根据岩画知道了某些秘密。

这秘密在曹沧的脑海里也隐隐约约露出了部分蛛丝马迹。

“人类并不是由地球的原生物进化而来！”曹沧说道，“我们的远祖，就是在各个不同的平行空间里跳跃。地球和异海只是其中两个中转站……”

“你只说对了一半。”米勒说道，“事实的真相，没有人愿意面对。”

第六章 人之上升